种事不应该冒险家来吗?”
屋外是积雪融化的声音,
在昔寒即将模糊的视线里,
她依稀看到温迪单手撑着伞而来,穿过拥堵的人群,瞳孔里氤氲着的天青色意味不明,
有一阵风,将店里捣乱的男子吹飞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声音沉闷。
昔寒没有精力去考虑这件事是否合理,因为现在的她要将全部的力量用来不让自己昏迷。
这早该凋零的花草之躯,让她像候鸟厌恶迁徙一般讨厌冬天。
眼前的好像加上了一些慢动作,
男子摔下去的样子放慢了,温迪朝自己走来的动作也慢了,
她在彻底昏倒前试图拉住温迪的衣角,终究是手一松跌进一个满是带着暖意皂香的怀抱。
*
“让开。”
温迪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听得人后背发凉,此刻外面的风也大了起来,
他横抱过昔寒,拥挤的人群让她发簪落地,
清脆地碎了几段,白色长发瀑布般地落下随着温迪的动作摇曳,
玛格丽特匆匆赶来,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温迪和被他抱在怀里的昔寒,
不久前脸上还总是满不在乎嬉笑的温迪,此刻的气场却阴沉得可怕,
她跑过去,昔寒的脸紧紧贴在了温迪的胸膛,她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一只手抓着披风的一角,另一只手则握着温迪的一根手指。
“小寒姐她好像感觉很不好,”
玛格丽特知道去西风大教堂没用,但是她又不能告诉温迪昔寒的情况,
今天的风好大,冬天那么冷,
“玛格丽特。”温迪的声音将玛格丽特从焦急中拉出来,
她怔怔地看着温迪,
温迪没继续说什么,抱着昔寒径直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逐渐融入夕阳,玛格丽特不知怎么地默默念道:“愿风神护佑你们。”
*
晚上六点一过,西风大教堂准时响起了钟声,
昔寒揉了揉脑袋在这如同水波阵阵的声音中醒来,
“你醒啦?”
“温迪?”
昔寒揉头发的手转而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中午那会有人在店里挑事,她记得自己在即将倒下的时候依稀抓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着对方笑意盈盈的脸,昔寒问:“我是怎么来的?”
只见温迪立马把笑容收起来,换了一个故作浮夸的勉强蹙眉,“哎呀呀,说到这啊——-”
昔寒瞬间明白了,虽然心里感激,但还是希望温迪不要说了,一把年纪了,她要脸。
温迪才不管,他已经入戏太深,“我见昔寒小姐无力应对那些人且体力严重不支、岌岌可危,于是我挺身而出,一个帅炸的风刃将那些捣乱的人吹个七七八八,然后穿过人群,优雅地抱起昔寒小姐,一路威风凛凛、八面帅气地来到西风大教堂……”
修女拿着杯子过来及时打断了温迪的长篇大论:“没什么岌岌可危,你不过是低血糖罢了,来把这杯糖水喝了缓一会差不多就能走了。”
被拆穿的温迪尴尬地挠挠头。
昔寒谢过后接过糖水,目光在教堂的时钟上逗留了一下,她想到了别的事。
如果从中午算起的话她岂不是在老贵老贵的西风大教堂住了差不多四五个小时,
四五个小时……
按照教堂一小时1000摩拉的价钱算的话……
这还是不算问诊和照顾的费用。
昔寒握着杯子的手抖了抖,糖水也有点喝不下去了,
她艰难地问修女:“修女小姐,我目前花了多少钱?”
在昔寒忐忑的目光中,修女小姐给她递过来了一张单子,
昔寒盯着上面的数字反复观看,额角跳了跳,
“修女小姐……”昔寒深吸口气,在摩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