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让嫡子病情又好转的医生被杀死了,主人家脸色铁青,颤抖地指着无惨说不出话。
加茂枫也觉得无惨有些不可理喻,想要咒胎直接打晕对方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把裕介医生杀了?
万一吃掉咒胎出了什么问题,那时候裕介医生又死了,那该怎么办。
在他的选择里,只有死和不死这两个选项吗?
梅红的竖瞳与加茂枫对视,不带多余的感情,即便刚刚才杀死一直为自己治愈身体的医生,他的双手也不见颤抖。
就像天生的刽子手。
“无惨少爷体弱,怎么可能挥得动太刀?想必是因为屋里刚好进了贼人,裕介医生来不及闪躲,才会丧命于此。”
主人家愣了一会,立马转头看向身后的脑花。
对方笑了笑,温和的表情不似作假:“无惨少爷确实是无辜的,毕竟他只是个虚弱的病人。”
话音刚落,加茂枫立即感到无惨想杀人的眼神转移了攻击对象。
脑花毫不在意地扫过无惨,对那般视线置若罔闻,或者说根本不在乎这个虚弱的病人能对它怎么样。
主人家抿着嘴,脸色难看。
就算是贵族,京城也没有哪项规定允许贵族随意杀人,偏偏无惨已经亲口承认了旁边侍女的无辜,就差不是贴脸说人是自己杀的了。
出于对这个孩子的理解,他当然知道无惨说得不是假话。
这个痛恨着世界的孩子,也痛恨着所有活着的生物,不懂爱和尊重,恨不得杀死所有人的可怜孩子。
可即使这样,他也是产屋敷家唯一的嫡子,怎么可以因为这种事情......
主人家耷下嘴角,最终叹了口气:“院中进了贼人,确实需加强守备。”
至于这位侍女,虽然以无惨的说法来看,她确实无辜,但还是得问个清楚——
主人家刚转过身,无惨似乎已经知道他想做什么,冷冷开口道:“我的侍女,只能由我来处置。”
丝毫不给自己的父亲一点面子。
主人家一口气没憋上来,又确实没有理由发作,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放心吧,无惨少爷,只是侍女小姐受了惊吓,也需要休息。”
脑花开口打破了沉默,十分善解人意:“大人爱子心切,肯定也有很多想问的,不如先安顿好,待仪式结束,几人再细说如何?”
“我以安倍家的名义起誓,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别以安倍家的名义起誓了,安倍家知道这件事吗?
不止加茂枫不信,对面的无惨也不是很信,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古怪的阴阳师不可信。
虽然无惨不喜欢活物,以及大多数时候看谁都是不爽的,但唯有面前这位阴阳师,让他格外烦躁。
就像是遇到了同类。
脑花自然没有忽略无惨不同意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就这样安
排如何?”
“还是说,二位有什么害怕被发现的小秘密呢?”
带着几分暧昧的言语让温度都升高了几分,但唯有当事几人,觉得气氛变得更焦灼起来。
加茂枫扫了眼无惨,垂头不语,抖着肩膀装作害怕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事态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但现在还有可以挽救的余地。
无惨周身的咒力已经与咒胎彻底融合,带着浓郁的诅咒的气息,真是想让人看不出问题都难。
至于自己这里,虽然也有残留的诅咒气息,但实在弱得可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咒胎被吃掉了半只,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还是因为它真的死掉了,所以几乎没有残留。
但不管怎么看,她充其量也就是跟诅咒打了个照面,有嫌疑,但不多。
无惨可是把咒胎吃了啊,她才不信对方看不出来,相比起一个不知道有没有问题的侍女,如果她是脑花,她也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