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井未郁一筹莫展之际,阿兰及时开口,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芒,神色安详地替白井未郁解释道:“当时白井给出的理由是,觉得信介的刘海很长,有点不方便了。”
丢下这句话,煽风点火了半天的王牌终于上了场,只留下中村学长和白井未郁大眼瞪小眼。
白井未郁眼中希望的光芒熄灭了,她恍惚道,“……阿兰,其实你没必要接上这么一句的。”
等到哨声再响,中村才如梦初醒一般,用裹着石膏的那只手指向北信介的方向,胳膊发着颤,很痛心疾首地开口:“信介的刘海长?明明连眉毛都没盖上!”
白井未郁很想替自己分解,然后发觉,她根本找不到借口。她偏头望着赛场,流露出看淡生死的神色,一言不发。
恰好场上一球落地,白井未郁装作无事发生,把“宫侑”一边的记分牌翻过去。中村学长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面色肃穆地抬起健全那一边的手掌,庄重拍上她的肩膀,“白井,我是你学长对吧,咱俩关系也算不错?”
“……是的,学长。”
“那你跟我实话实说,”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神情复杂,“你对信介,到底是怎么个看法?”
赛场上的队内赛仍在继续,运动鞋在木质地板上的摩擦声,队员们的喘气声和球击打在身体上的声音,似乎都逐渐远去了。白井未郁的大脑一时停止了运作,只是凭借本能,看到排球落地后再次翻过记分牌。
而另一边,在候场区的藤原悄悄竖起了耳朵,等待着她的回答。
“……这个问题,很难三言两语说清吧。”白井未郁垂下目光。
情感和态度本就不是能够被简单概括的事物。而且“北信介”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囊括了她过去所有的挣扎,所代表的意义实在太复杂,更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直接说清。
“我对信介有一定好感,或许在未来上升到喜欢的程度,这点我不会否认。”
思忖了片刻后,她并没有避开这个问题,语调沉稳地回答,“但如果现在,一定要用什么来准确形容的话……”
恰逢北信介发球,白发少年站在发球区,深吸一口气后
() ,将球稳当发向了后排二人的中间位置。他并未展示出超乎常人的技术,但成功打乱了对面的一传。
白井未郁平静地注视着北信介的身影,仿佛害怕扰乱了场上的动静,轻声回答。
“信介是我最想要成为的人。()”
*
藤原学长感觉,自己为后辈的感情问题操碎了心。
他和中村共同站在餐桌边,深刻体会到长兄如父?()?[()”的心情,恨铁不成钢地注视着两个人的背影。
白井和北信介明明坐在相邻的位置,全程却近乎毫无交流,只是进食着自己的那份晚饭。在他们旁观者的视角里,气氛甚至可以说是略显尴尬,但二人似乎都毫无察觉,表情未曾变化分毫。
“中村啊。”看白井未郁用手绢擦了擦唇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藤原学长忧郁地叹息了一声,“你说赶在咱们毕业前,能看到他俩走一块吗?”
“不知道。”中村捂着额头,“我现在只想知道,‘最想成为的人’是什么意思,追星族吗?”
“明显不是吧。”
藤原下意识回答道,忽然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把目光移到操场上,“不过,之前白井对信介的态度,好像是有点心向往之的意思。”
“……‘心向往之’是啥意思,别用那么高深的词汇。”
“这算哪门子是高深词汇,不是,你国文到底多少分,你期中考绝对虚报分数了吧!”
在两个人正要偏移话题,就国文成绩展开一番争论时,赤木路成端着自己的饭盘,路过二人幽幽道:“可以了,白井和信介早就走了。”
藤原和中村迅速扭头,速度迅捷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