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的空气很冷,秦妤只穿了居家的衣服,被秦曼带进来的冷气冻得打了个寒颤。
荷香连忙起身,去把门关了。
秦曼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她坐在餐桌旁,抓住秦妤的手问:“阿妤,你手上有多少现钱?”
“钱?”秦妤疑惑看了秦曼一眼,她很快猜到了秦曼说的好办法。
“你该不会是想拿钱去贿赂谁吧?”
秦曼一脸严肃地道:“别看这办法上不得台面,却很有效,最起码你得有门路,这里面讲究可多了。那军**的监狱压根不是人呆的地方,不管拿多少钱,只要能让爹和绍襄平安回家,都值得。”
秦家不缺钱,秦妤也不心疼钱。但很多时候,好心办了坏事,只会适得其反。
她对这件事十分谨慎,问秦曼:“你找的这个人是谁?能做得了主吗?”
“能!他能做主!”秦曼说着凑了过来,“是邢文清邢参谋长,大帅很信任他。爹和哥哥犯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能不能放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秦妤还在犹豫,“这话不错,可是……”可是他凭什么帮忙呢?
官场复杂,福伯背后还有人,动辄就得罪人的是,邢文清为什么要冒险?
秦曼想问题要简单许多,她觉得只要筹到了钱,就能把父亲和弟弟接回家。
她掰着手指头给秦妤算账,“一共要五百万大洋,我和娘商量了一下,我们这次出来没有带太多钱,只凑了两百万大洋,其他的就靠你了……”
五百万大洋,对秦家不算什么。上次为了参加拍卖会,秦竞轩可是直接给秦妤包了一百万大洋的红包。
秦妤没接话,秦曼就有些急了,“阿妤,这钱就当是我借你的,等我回北平,一定会把这钱还给你的。”
秦竞轩和秦绍襄进了监狱,秦曼是真的着急,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
“别急别急,能救爹和哥哥当然是好事,我也没说不给你。”秦妤忙道。
她扭头给荷香使了个眼色,“去给谢长里说,我要用一笔钱,让他准备一下。”
“我就知道你最好啦!”秦曼一下子抱住了秦妤,一会儿的功夫,又哭又笑。
荷香从客厅出去,刚要去找谢长里,盛芸儿拦住她,道:“不用去,事情还没问清楚,小姐只是想稳住秦大小姐。”
“可是小姐明明说要准备的,不会耽误事吧?”荷香满头雾水。
盛芸儿拍拍荷香的肩膀,“你相信我,我还能骗你啊?”
荷香点点头,她感激地看了盛芸儿一眼,差点又让谢长里一通忙活。
她虽然跟着小姐的时间最长,但要论察言观色,还是盛芸儿更胜一筹。
她就像是小姐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这边饭桌旁秦妤稳住了秦曼,又让人给她拿了碗筷,两个人一起吃早饭。
秦妤问:“大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这位邢参谋长的了?”
军政又不是一家,秦曼爱应酬,但她顶多有些政界的朋友,又如何能和军队里权势滔天的参谋长搭上关系呢?
这件事本身就透着浓浓的古怪。
秦曼一边喝粥,一边道:“也不是我认识的,是娘托人找的。好像是爹在北平那边的一个朋友能和邢参谋长说上话,辗转认识的。”
所以秦曼今天是替周萍珍跑腿的?秦妤心中冷笑,还没见过哪个母亲,天天把女儿当枪使呢。
昨天才闹过矛盾,一转身就让秦曼来当这个出头鸟。
“那娘和邢参谋长见过?她们是怎么说上话的?”秦妤又问。
秦曼只当秦妤爱八卦,就一股脑全部跟她说了。
北平那边打来电话以后,周萍珍亲自出马见了邢参谋长的一位姨太太。这位姨太太开了一个价,周萍珍一口答应了。
自始至终,这位邢参谋长根本没露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