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平身。”
皇太后一脸平和慈祥的笑容。
慕时渊抬起头来,不自觉朝右侧看去,一下就对上了傅曦月眼角殷红,泛着冷意的双眼。
他没有看错,许久未见,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的亲近,而是冷漠疏离,隐约中还有一丝委屈。
他呼吸一窒,忘了起身,满脑子都是这些日子她过的不好吗,她受了什么委屈。
直到听到太后第二声传唤:“晋王,这些日子累了吧,快起来吧。”
他才整理衣衫,起来站在旁边。
傅曦月此刻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两人一同进来时,她就看清了慕时渊身边这个女人,就是那日廊下与他相拥亲昵的女子。
冷漠,愤恨,轻蔑……
她盯着他浓黑如墨的发髻,一时间数不清的复杂情绪在她的内心翻涌。
临行前,昏暗牢房中的宽厚怀抱里的缠绵不舍都是假的。
再抬头时,眼角已经不知不觉湿润了。
刘玉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慕时渊意中人就是皇后,而从皇后看似平淡的表情里,她也看出了隐忍的不舍。
好一对儿苦命的鸳鸯,随后心生一计,刘玉蝉咽下妒意悠悠下拜,“小女蝉儿见过太后,皇上,皇后。”
跪拜时,眼角特意瞥了一眼端坐正中的皇帝。
果然,她一副弱柳扶风的病娇美人状,少康帝很吃这一套。
久未开口的少康帝,站起身来眼神怜爱站扶起她:“蝉儿舟车劳顿辛苦了,快平身。”
第一次见面,少康帝就旁若无人示偏爱,慕时渊和太后都皱紧眉头不约而同看向傅曦月。
“蝉儿谢皇上体恤之恩。”
刘玉蝉瞥了一眼慕时渊阴沉的脸,娇软的身子向少康帝的怀中依偎去。
贴得少康帝,一阵内心躁动,恨不得现在就带她回寝宫缠绵一番。
殿内的几个人,各怀心思。
而这一切,尽数被曦姒派来的眼线看去,马上步履匆匆回去禀告了曦姒。
果然曦姒听后勃然大怒。
“好一个不知深浅的贱蹄子。”
啪的一声摔碎了,少康帝刚刚赐给她的西域进贡来的玉盏杯。
“去跟皇上通报,说我身体不适,今晚的寿宴参加不了。”
宫人领命退下。
她还就不信,这派来联姻的贱人,还能夺走皇帝的心。
少康帝知道她身体不适,一定会来她这里留夜,非让这小贱人今晚独守空房不可。
……
夜晚,万寿殿内灯火通明。
今晚的寿宴就在这里举行,殿中朝臣带着家眷云集,衣香鬓影,珍馐美味,一派热闹。
傅曦月与太后,皇帝居于正位接受群臣朝拜。
下面的餐桌上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就连多日不见的凌云公子,也早早来到落座。
可左右两边上首位却还都空着,傅曦月知道,其中一个是慕时渊。
果然,殿外一声宫人通传:“晋王,晋王妃到。”
傅曦月心里一紧,知道慕时渊被封为晋王,只是他何时娶的妻。
话语落,众人都把目光投向殿门口。
只见身一身墨色胸前绣着四爪金龙蟒袍的慕时渊走了进来。
身边跟着装扮华贵妖艳的叶菲嫚,身上洒的西域香料的味道,离得老远就能闻到。
众目睽睽的目光下,叶菲嫚有意挽紧慕时渊的胳膊,像宣誓主权样盯着少康帝旁边的刘玉蝉。
眼里的得意与傲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