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微凉。
獜獜安静趴在床边的软垫上睡觉。
傅曦月坐在寝宫的梳妆台前,沾着面霜对着镜子中的脸轻轻地涂着。
粗糙不平黑红色的胎记从左侧的颧骨斜插进鬓角,触目惊心。
傅曦月不仅狠狠心疼了下原主,隐藏武艺,委身到敌国为奴,九死一生,只为这一个负心的皇帝。
“这古代的东西能有用吗?”
盯着手中红色雕花木盒中的散发着淡雅清香的白色膏体。
傅曦月有些疑惑,即使是医疗技术发达的现代,去除胎记也不件容易的事。
可是,脸上发出隐约的灼烧刺痛感,又让傅曦月疑虑少了一些。
“说不定有用,古代也是有些失传的秘方的。”
正疑惑间,就感觉外间有轻促的脚步声走近。
“谁?”
傅曦月虽然身体虚弱,但警惕性极高。
獜獜也觉察到了有人进来,耳朵竖了起来,微睁开泛着红光的眼睛。
傅曦月轻转身抓起身旁的围帽带上,同时长袖遮盖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
待眼前人走近,傅曦月稍微有些诧异。
是皇上身边的胡公公。
此刻,正拿着一把钥匙一脸邪笑地上下打量着傅曦月的玲珑的身段。
傅曦月扫视一下周围,他身边空无一人,显然,这家伙是偷偷进来的。
翠喜等三人,此刻已在偏房睡下。
傅曦月握了握手中匕首,上前一步。
“胡总管不侍奉皇上,深夜来冷宫有何贵干?”语气冰冷威胁性十足。
听到这话,一脸肆意邪笑的胡公公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傅曦月的威名,他以前听说过。
但现在……
他毫不畏惧,他微胖的身子,慢慢往前靠近。
“娘娘,咱家这次来,不是皇上的旨意,而是来帮娘娘您的?”
此刻脚边的獜獜已经发出低沉的粗气声。
什么东西?
胡公公油腻的眼睛东张西望着。
“哦,帮我?”
傅曦月目光如炬观察这阉人的动静。
这阉人找了半天声音的来源,又回过神来。
“凌云公子的吃食没送到宫中,娘娘可知原因?”
空气静谧沁凉,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靠近自己。
“是咱家派人送往御膳房了,当然这也是贵妃娘娘的旨意。”
“如果娘娘要是依了咱家,与我做个对食,那咱家保证让娘娘在这冷宫中一样锦衣玉食,过得比贵妃娘娘还舒服。”
“我不嫌弃皇后娘娘面疾,你就从了咱家吧。”
说话间,胡公公上前一把抓住了傅曦月的胳膊,一双油手来回摩挲着她白皙的手背。
“胡总管此言当真?”傅曦月不慌不忙,任由颈间传来猥琐的粗气。
“当真……当真。”
伴随着娘娘腔夹子音的尖锐嗓音,一双油手不安分起来,袭向了她的胸。
“好你个大胆的奴才,我怕你享用不起。”
“啊……什么东西疼死我了”
胡公公只听一声轻喝,两只胳膊就被反转到身后,一只匕首架在了他的咽喉上。
更要命的是,他感觉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正疯狂撕咬他的腿。
刀尖也已经开始滴血。
“娘娘饶命,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他没想到一身武艺俱毁的傅曦月仍有如此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