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演算卦术呢,最讲究的就是一个‘天机不可泄露’,话说三分留七分,是这行当里的规矩,一个相士最该懂得的就是要管住自己的嘴,不然的话,很容易会沾染上因果,而相士和常人不同,他们若是一旦沾染上因果,那一定一定会发生不可估量的祸事。”
“所以,你听懂了吧?”
“嗯嗯。”
面对一本正经的百里牧,白忘冬双手托着脸撑在桌子上盯着他连连点头。
然后同样认真地开口问道。
“所以,白鹤后来到底怎么了?”
“……”
百里牧无语。
百里牧沉默。
百里牧拍桌而起,怒指着白忘冬,大声喝道。
“你听懂个屁!”
“吼!!!”
虎啸声紧随其后地响起。
让怒目圆睁的百里牧瞬间打了个寒颤,怒容消失,露出了讪讪的笑容,连忙给白忘冬斟茶。
“对不起,是我太大声了,白老板千万别介意。”
“不,我要介意。”
白忘冬果断摇头。
“你不给我讲故事我就会很介意。”
“不是不给您讲。”
百里牧放下茶壶,把茶杯朝着白忘冬的方向推了推。
“实在是算之一道,忌讳颇多,若是乱了因果,那之后的事情,就会有很大的概率朝着‘祸端’的方向发展,原本的好事也会变成坏事,福祸相依,一念之差。”
这就是为什么再厉害的相士,卦象虽然能算得准,但却不能说太多的原因。
不是他们想当谜语人,也不是因为他们怕遭到天道的反噬……
呃,这个确实多多少少会怕一些。
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会乱了因果。
所以有的时候,相士解卦都会用一些玄之又玄的词语来做平替,也算是钻了天道的空子,但即便是这样,那也最多只能说明白三分,留下七分的遐想。
而若是过了这个界限……
百里牧眼皮微抖。
他想起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所以啊。”
百里牧摊手,坐回到了原位,看着白忘冬淡淡说道。
“我知白老板你是个百无禁忌的人,可我不是,你若是非要逼我说,那你还是直接抹了我脖子好了。”
语气虽淡,可这一字一句里的坚定却是分外明显。
这还是白忘冬第一次见到态度这么坚决的百里牧。
听着他的话,白忘冬眼睛微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那你至少告诉我,这白鹤最后被关到笼子里了吗?”
说到底,张宇霄如何,他并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这块眼看着要黏上他的狗皮膏药会不会有机会再度找上门来。
“我只能说,白鹤会出山。”
百里牧笑眯眯地说道。
白鹤会出山……
鹤自西来,入此山中。
“出山”,就是说到了最后张宇霄能够离开京城呗。
啧。
六扇门。
无能啊!
风青络。
无能啊!
李正明。
这不纯纯的废物吗?
辣么大的一个六扇门,留不下一个小天师?
这要让白忘冬怎么说呢?
作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代镇抚使,他严重对兄弟部门的建设表示浓浓的失望。
这也就是锦衣卫这段时间忙上忙下地抽不开身,要不然的话,真就不能怪锦衣卫去抢业绩了。
不过。
既然六扇门没办法拿住张宇霄,那也就是说这块狗皮膏药还是会黏上他。
“啧。”
白忘冬不爽地咂了咂嘴。
真就是流年不利,他就去出了趟差,结果就碰到这样死缠烂打的下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