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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奇怪。
就像是这个人……本身就是个异类一般。
她身上的迷雾太多,白忘冬暂且还真的看不明白这人的真面目。
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先跳出这个浑水潭,等着她把这京城的风云搅弄,把她的所求所想显露的更加明白一些。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这人到底是什么成分才能看的清清楚楚。
眼皮越发的沉重,那四天四夜没有合眼的疲惫感突然就涌上了他的大脑,一点一点地催促着他合上眼皮。
下一秒,他的眼睛彻底闭上,酣睡声紧随其后的响起。
这一觉,怕不是要直接干到第二天了。
……
“白忘冬……”
这是看完白忘冬资料之后的贾先生。
说实话,作为一个锦衣卫,白忘冬的履历说不上是特别的优秀。
锦衣卫规矩森严,对于完成任务的态度可以算得上是苛刻了。
在这种高压的管理下,贾先生并不觉得白忘冬那满满好几页的履历是一种异常。
可就在那所有在贾先生看来“稀松平常”的履历中,有这么一条却是显得格外的刺眼。
“顺德府平乱……”
这件事在京城的官场中并不算是什么机密,所以贾先生手下的人只是稍稍打探了一下就听到了较为详细的经过。
一个敢拿一府生灵作赌的年轻人。
这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
和这件事比起来,炸了幽宁十九巷简直不值一提。
贾先生放下手中的纸张,呼出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说之前只是直觉,那看完白忘冬的资料之后,他十分里面有九分已经确认,白忘冬炸掉幽宁十九巷这件事就是冲着他们来的了。
到底是什么地方露馅了呢?
这个姓“白”的小崽子到底又发现了多少?
想到这里,他再度呼出一口气。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了。
永乐成立了两年,他就当了两年的丧家之犬。
这两年来,他一个人撑着建文余党,属实是有些快要撑不住了。
尤其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对手一个又一个的增加。
而自己这边的有生力量却在一点又一点的减少。
此消彼长之下,带来的差距感让他觉得越发无力。
若不是因为心中还存着一缕希望的火苗,他这个年纪,真不见得能撑得住。
他可比何文良都要大三岁的啊。
“……何文良。”
甄先生。
如果他能同自己携手并进,那自己何至于发出如此无能的感慨。
一真一假,一明一暗。
他是真的愿意只做何文良的影子的。
可是那个叛徒……
原本刚要平复下来的心脏再度膨胀。
他及时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心头的怒火给尽数压下。
即便是过了两年的时间,可只要他一想起何文良在靖难那日对着朱老四伏地而拜的样子,他的怒气就怎么也按耐不住。
他甚至有的时候还想过,当年何文良不建议陛下削藩,是不是就是因为早就和燕王那厮有了联系,给自己找好了一条后路。
他明明知道何文良绝对不会这么做,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这样想。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他是个卑劣的人。
从在建文的时候,他就是个卑劣的人。
他嫉妒何文良的出身,嫉妒何文良的才干,也嫉妒何文良能够对着陛下慷慨激昂,更嫉妒……他是个真男人。
他有的时候也会躲在暗地里一个人悄悄的幻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被家人卖进这紫禁宫城,如果他不曾有过净身。
那他会不会也会是何文良那般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这世上最没可能的事情就是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