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汣浠在空荡的街上漫无目的地乱晃,连个人都见不着。
转进小巷,迎面撞上一手持书卷的俏雅儿郎,神态清朗,气质秀美。
身着样式独特朱缨长衫,颇具古韵,领口、袖口、下摆处,均设复杂样式刺绣,立领紧贴颈部,更显端庄与矜持,袖子则宽大飘逸,给人一种洒脱之感。
少年稚气未脱,观其衣着,禹汣浠已大致猜到了他的身份。
“小家伙,能找你问个路吗?”
少年有些怕羞,书卷掩面后撤三分,小声嘀咕道:“可我不是很熟悉这里。”
禹汣浠心中郁闷,也懒得逗人玩了,便主动坦白,“你是之舟吧,我要去的石麦驿馆,你一定知道,能带哥哥去吗?”
少年绛红般的唇微张,显出惊讶之态,又乖乖点了点头,回道:“嗯嗯。”
禹汣浠觉得他过于可爱了,便上前伸手摸摸系之舟的脸蛋,自我介绍一番:
“连天,禹汣浠,久久希冀,长流善水,欣幸相遇。”
系之舟很不好意思地躲开,红潮自禹汣浠触碰过的地方蔓延开来,脖子根都难以幸免,还固执般紧咬着唇,不忘跟禹汣浠行礼问安。
禹汣浠第一回碰上这样怕羞的人,扭扭捏捏,让人忍不住想逗弄,“小弟弟,今年芳几何啊?”
系之舟低着头答:“已过了生辰,八岁了。”
禹汣浠趁其不备抓过他的手,系之舟本能地想挣开,又觉得不太好,打着颤乖乖被禹汣浠牵着。
禹汣浠被他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另一手刮蹭系之舟粉红的鼻尖,挑逗道:
“你怎么生的这样可人,我见犹怜,可以不怕哥哥吗,哥哥给你带好吃的。”
系之舟低垂的眸子抬起,与禹汣浠对上,突然正声道:
“哥哥,书上写“我见犹怜”是形容女子容貌美丽的,不能乱用……”
禹汣浠被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小之舟更不好意思了,偏偏手还被禹汣浠握着不能跑开,只能将头埋的更低。
禹汣浠将人放开,半蹲着捧起系之舟的小脸,
“哥哥没读过几天书,竟然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该打。但哥哥实在太喜欢你了,才一时口不择言,可以原谅我吗?”
系之舟还反过来安慰禹汣浠,
“没事的,我懂得也不多,可以一起学。”
禹汣浠轻轻弹了下系之舟的脑门,打趣道:
“你这小家伙,这么小就会劝学,长大了怎么得了,不知会成为多少学子的噩梦,哎。”
系之舟小手一抱,教训道:“人生而好学,不可一日懈怠,要温故而知新,学富五车,方能受敬重。”
禹汣浠憋着笑,乖乖蹲下,解释道:“抱歉小家伙,哥哥生来厌学,读了书便犯困,实在不便勉强,你好好学,哥哥方能放心玩儿。”
系之舟小嘴一撅,像是对禹汣浠说的很不满意。
禹汣浠将人搂近,哄道:“好吧好吧,哥哥错了,圣人之书,哥哥心向往之,苦于没有恩师相绶,等之舟学成,再教哥哥好不好?”
系之舟脸还是红扑扑的,却十分郑重地点点头,保证道:
“嗯,我把所有书都借给你,之舟的大姐姐和大哥哥都很厉害,他们也能帮你。”
……小家伙,其实大可不必。
恰逢这时曦上羽跟上来,银刀在背后熠熠生辉,晃得人睁不开眼。
系之舟见了生人,有些害怕,躲到了禹汣浠身后。
曦上羽也不开口,禹汣浠更不会主动开口,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对峙,气氛微妙。
禹汣浠拉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