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上羽反应过来,不对劲,分明他也瞧不上禹汣浠,应当与岚木闲更谈得来才是,
“误会,大哥同我一样,知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人品不论,他待东篱是极其尽责的。”
岚木闲心口正堵着一口气,曦上羽的话是一句没入耳,一番胡乱点头,回厨房将所制糕点摆好放进食盒中,又找瓦罐将温好的莲子羹包好,整整齐齐码放在案旁,一言不发离开了驿馆。
另一边禹汣浠慌慌张张跑回了安全之地,紧紧闭上药库的门,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一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坐落木椅时,才发觉把猪儿子丢在房内了。
幸得岚木闲公私分明,不会将对自己的恨意转移到肥猪身上,无伤大雅。
药物配制已过紧要关头,禹汣浠将堆积成山的药方扎成厚厚一沓。只需再花费一天细细比对用量,解药便雏形初具了。
禹汣浠掏出贴身存放的黄连上清丸,倒出两颗含进嘴里,苦的要命方能清醒,药物用量差之分毫,效果大有径庭,甚至衍化剧毒取人性命。
禹汣浠不敢懈怠,时时含着最难忍受的苦味,指腹贴近纸张一个字一个字比对演算。
“不一会儿”响起阵敲门声,将禹汣浠从沉浸中勐拉出来,禹汣浠不得不做好标记抽身,蔫不唧前去开门。
只见曦上羽立于门外,将早点打包进食盒带来,禹汣浠躲在门后小心翼翼观察。
曦上羽主动解答某人的疑惑,“放心,没来。”
禹汣浠面颊透红,仰着头,眼神闪烁,带着微微的湿气,神情凄然接下曦上羽带来的美食。
曦上羽眼神茫然盯着禹汣浠湿濛的眼,仿佛被抽走了骨头般僵在门外,心道不至于吧,还给骂哭了,这该怎么整,安慰两句??
曦上羽自知没什么言语技巧,之前弟弟亡赖哭的时候,他都是默默坐在对方身旁,偶尔轻抚埋在臂弯的脑袋。
或许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安慰,曦上羽跟着坐下,无言陪着对方。
禹汣浠打开食盒,夹了块藕粉圆子送进口里,甜而不腻刚刚好,又心满意足喝了口百合莲子羹,二者搭配相得益彰。
吃的过于投入,完全没注意别的,只剩最后一颗藕粉圆子了,禹汣浠才想起恩人。
心虚回头一望,正对上曦上羽凶狠直楞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嘴边还带着诡异的笑,看得禹汣浠毛骨悚然。
禹汣浠夹起糯米糕的手微颤,大胆猜测,“怎么,你下毒了?”
曦上羽摇摇头,不能吧,难道岚木闲竟已厌恶禹汣浠至此,恨不得将人毒死??自己可不能趟这一滩浑水,忙撇清关系:“岚木闲让送的,与我无关。”
禹汣浠才不会相信此等鬼话,“那你盯着我干嘛,你也想吃啊?”
说罢顺手将食盒推至曦上羽面前,埋头喝罐子里的羹汤,“我以为你用过了,抱歉啊,剩下的留给你,我只吃了藕粉圆子,其余都没动。”
曦上羽将东西退回,“确实用过了,这都是你一个人的。”
“咳咳咳———”禹汣浠喝猛了,差点给自个儿呛死,眼泪哗哗往外冒。
曦上羽挣扎半响,还是伸出善意的手,摸了摸禹汣浠的脑袋,顺毛似的,劝解道:“人生在世,不见得尽如人意,厌恶你乃常事,多找找自己的问题就好。”
禹汣浠趴在桌上攒动,耳边尽是猛咳声,临死之际不忘遗言,“你——咳咳——倒是——拍对地儿啊—咳咳—”
曦上羽继续自顾着顺毛,空耳道:“知道对就好,少招惹些人,小小年纪不学好,别被人揍了还不知为何。”
……禹汣浠缓过劲来,吃饱喝足,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