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院子,禹汣浠整理好情绪,轻敲了木门,过了半晌禹汣泯方才乍呼呼开了门,双手还沾了墨色汁液。
“哥,你怎么才来,我都要饿死了。”
说着就要接过食盒。
禹汣浠一掌拍下,
“洗个手再吃,也不怕给自己毒死了。”
汣泯笑眼弯弯,晃晃脑袋道:
“不是有你嘛,什么毒我哥解不了。”
禹汣浠随手将小桌板收拾出来,将饭菜摆好,
“你制的毒我看了,一时半会没个解法。明日我还要去趟南菁,半月内怕是配不出解药了,这回算你赢。”
禹汣泯洗净了手,随意两甩,
“那我多胜之不武,去南菁采药吗?要几天?”
“对,三伏炎蒸,酒酒的病怕是又要复发,去采些马醉木鲜叶,早些将药备着好。”
暖粥下肚,胃里舒服不少,禹汣泯心满意足道:
“还是杨婆婆家的鱼羹正宗,没腥味。对了,你此去多带些梫木叶,可萃取木藜芦,我碰巧用得上。”
禹汣浠无意识点点头,瞥见小妹吃的正香,脑中又冒出适才饭桌上众人揶揄戏谑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便提醒道:
“苏枫恐怕早已不拿你当妹妹了,他若失了分寸,你也不必顾及。”
禹汣泯差点掉了筷子,继而憋着笑严肃道,
“你才发觉啊,未免也太傻了。苏枫哥早直抒深情了,我明里暗里拒了几次,他还缠着不放。不过我听哥的话,只躲着,没出手。”
“我说什么话了?”
禹汣泯思索片刻,模仿着哥哥的语气道:
——“多个哥哥疼你宠你不好吗”
——“吃火药了这么呛,对你枫哥哥客气点”
——“苏枫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对你多好啊”
——“叫哥哥,一天天直呼其名,没礼貌”
又吸吸鼻子委屈道:
“他待我那样好,哥哥又教我不能忘恩负义,继而无论他怎么戏谑,我都——默不作声忍下了。”
禹汣浠蹙起眉头,表情愈加难看,
“我怎会知道他对你——差了近八岁,真想不通,怎么会……对着小孩犯癔症。”
禹汣泯装不下去了,捧着肚子笑,
“哥,你还真是一颗赤子之心天真烂漫,听无声说你带着曦上羽去喝花酒,真不会露馅吗?”
禹汣浠不想承认,确实露馅了,他压根没按原计划,还被曦上羽给绑了,颜面尽失。
“别笑了,苏伯伯德高望重,又是连天大长老,就算他死缠烂打,咱们也不能撕破脸皮。”
禹汣泯吃掉最后一块糖饼,漫不经心道:
“他苏枫做事自然由他自己担,关苏伯伯何事。”
“我可不会忍着,他若言语调戏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便制毒让他闭嘴,省得出去乱嚼舌根子,平白恶心人。苏长老该感谢我保他苏家名誉。”
禹汣浠堵着的气顺了,自己的妹妹是何人,不该委屈求全,也必不会让自己受罪,她可以永远是淬毒的利剑,傲然挺立。
“好,别让自己受委屈就成,哥始终站你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