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崖子玩笑呵呵的点点头,道:“昔年曾有老子携徒游人族七十二部,洪荒一万两千族。
你心中不服气玄都是圣人门下第一弟子,但你又可曾领略他走过的路途与风景?
世间只有一条道,唯道尔。
世间有无数条道,便是圣人,哪怕是天道,乃至盘古,都不能尽得。
你要切记。”
王明点头,:“弟子受教了。”
老道转过身,缓缓抬起步子,道:“走吧。”
少年恭敬称是,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游行天地之间,无涯无边。
这一老一少,自然是浮云山的圣人,和浮玉山的大师兄,入世所化。
西方,一片严寒冰漠中坐落着西方唯一的大雪山,灵鹫山。
灵鹫山中,有着一位隐世不出的大能,少有人知。
今日,这位大能站在了雪山之顶,苍穹青冥下立着一位玄色长袍身影,他有些老,发丝间黑白交杂,面容历经沧桑,这样的老人无论往哪里一站,便是一副伤感黯然之景。
老人正襟而立,佝偻了几百元会的腰罕见的直起,山中童子早已将洞府宫殿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这绝不是形容,而是事实,对于仙人而言。
“圣人既来,便请现身。”
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令人听着很不舒服。
元始天尊走出虚空,轻笑一声,:“燃灯道友,叨扰了。”
老人摇头,“圣人能来,是这座大雪山的荣幸。”
元始闻言,扫了一眼脚下的大雪山,走了两步,踩在万年积累的雪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道友可是猜到了贫道为何前来?”
燃灯摇摇头,抖落了肩膀上的几片雪花,“圣人之念,岂能是我可猜中的?不过我这西方苦寒之地,也就只有老道我一把骨头或许对圣人有些用处了。”
元始叹息一声,:“燃灯道友,昔年紫霄宫中三千客,你即便在诸位同道之中都非凡物,如今这般迟暮,真是我没想道。”
燃灯恍惚记得自己初化形时,容颜俊逸,年少轻扬,就是那无上大道都愿意一争,在第一次上紫霄时,三千大能攀诸天,他燃灯孤身一人便敢与众为敌,只为求那无上大道。
可到头来,一切不过都是空。
经历了上古,巫妖的争霸天地,圣人时代的降临,燃灯知道,无上大道他只少了个“上”字。
道人视道比命重,求而不得,对道人而言其痛苦无法言语。
所以,昔年那个敢于在诸天之上与三千大能大道相争的少年,一点点被岁月磨平,被时光改变,一颗无上道心成了一颗无欲无求之心,终年隐居在纯粹的风雪世界里得享清宁。
这不只是燃灯一人如此,而是紫霄宫中三千客小半人的真实写照。
三千红尘客,哪个不是先天神圣?谁又不是天资绝顶?谁不是抱着一颗求道无上的心?
但圣位只有六个,注定他们一生抱憾。
三千红尘客,能如燃灯这般清净安宁的已是好下场,还有一小部分都被迫离开洪荒茫茫混沌中开天辟地创造世界为天地劳动劳累。
还有极少数一部分,仍旧显赫一方,比如镇元子,红云,鲲鹏…
余下的则是回归天地,身陨量劫之中,随着巫妖一同埋葬历史尘埃里。
但谁也说不定,哪天他们之中会有人真灵重塑重生归来。
过往的峥嵘岁月在他眼前一一掠过,燃灯道:“圣人想让老道去做什么?”
元始笑问:“这便答应了?犹豫都不犹豫一下?”
燃灯道:“老道只是不愿做无用之功。圣人想要我做什么,岂是我一个大能可以反抗的?自圣人在昆仑山下决定时,灵鹫山的未来便已经被圣人决定。
有幸圣人能迂尊独自前来,与我同站在这苍天雪顶问我一言,已是给足了老道面子。若我再反驳,就是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