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听,听路人传的。”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听哪里的路人传的?”曹操盯着侄子,沉声问道。
曹恪正想着怎么编排情节,好混过这一关,这时听见曹昂说道:“大父,阿翁,你们别怪棘奴,孩儿也曾经听到过这种说法。”
曹嵩讶然问道:“阿宝也听说过?”
曹恪大感意外,难道这个时候就有曹操本姓夏侯的说法了吗?
他不由得问曹昂:“堂兄,这是真的吗?”
曹昂点点头,道:“四天前,我去城外打猎,路过一家酒舍,在那里休息时无意中听到两个客商提起过。”
曹嵩心生狐疑,望着曹昂,问道:“两个客商?”
曹昂道:“不错,两个客商,说话都带有淮南口音。”
“淮南人?”曹嵩眉头微皱,问道:“他们怎么说的?”
曹昂瞥了曹嵩一眼,又看了看曹操,犹豫片晌,吞吞吐吐地说道:“他们说……说兖州曹……曹使君的父亲其实是……是夏侯家的……种。”
说完,低下头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从曹嵩的食案那边传来。
曹嵩拍案而起,怒道:“这谣都造到我们曹家身上来了,造谣的人,就在鄄城,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这还得了!孟德,这事你得管啊!”
曹操阴沉着脸,问曹昂:“那两个人在哪里?”
曹昂道:“孩儿当时听到那两人在非议大父,编排我家家世,于是上前与他们理论。因我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他们当我是平常富家公子,在我面前坚称什么曹家老太公是……是季兴公从夏侯家抱养的,说得有鼻子有眼。”
曹操忍住气,又沉声问道:“我问的是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
曹昂道:“在城南的安远客舍。”
“你怎么知道?”
“因那两人说话带的淮南口音,孩儿怕他们是袁公路派过来的探子,就让心腹悄悄跟在他们身后,看见他们进了安远客舍,并在那里住下。”曹昂道,“从那天开始,孩儿安排了四个心腹住进了那家客舍,对那两人进行监视。”
曹操脸色稍缓,颔首:“儿子,你做得不错!”
又问:“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曹昂道:“孩儿本来是想等心腹证实了那两人是细作之后再报知阿翁,请您抓人的。要不是棘奴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起家世,我还不打算说呢。”
曹操问道:“那掌握了什么证据吗?”
“据奉孩儿之命去监视的人说,那两个客商很可疑,每天早出晚归,也不去市集做买卖,整天在州牧府以及鄄城县寺周围转悠。”曹昂道,“不过监视的人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与别人有接触。”
曹操用肯定的证气说道:“这两人必是袁术派过来的细作,一来到处散布对我以及我家不利的谣言,二来刺探消息。”
“那孩儿现在就去抓人?”
“吃完饭就带人去!”
曹昂应了一声,端起碗筷,迅速将粟饭往口里扒。
曹嵩怒气渐消,和言悦色地对曹恪道:“孙儿你听见了么?什么我家本姓夏侯,那不过是袁术的细作传的谣!”
“孙儿明白了。”曹恪见此关已过,松了口气。
他不由得望了曹昂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要不是这位便宜堂兄出来说话,证实确实有“曹嵩本姓夏侯”的传言,自己今天这关只怕很难过去。
正思量间,忽听见曹操问道:“棘奴,你又是什么时候听到路人传这个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