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萋走后,魏玄让大乌鸦送出一封信,叫来南山吩咐了两句,然后亲手将那地上的粥收拾了,端着朝正院走去。
路上碰到表哥王元和同父异母的弟弟魏琸,两人看到他都很惊讶,因为他几乎从不去正院。
“你——”魏琸刚吐出一个字,魏玄冰冷的眼神看过来,冻得他后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感觉好了的手腕又一阵阵的疼。
“快走快走,这人力气可大了。”魏琸拉着王元,快速离开这里。
魏玄进了院门,径直走向堂屋,屋里面王夫人正坐着喝冰粥,看到他走进来,呆滞又有些惊慌地站起来。
建平伯在旁边软榻上歪着,“你来干什么?”
魏玄微微一笑,“天气炎热,我来给父亲和夫人送些冰粥。”
王夫人脸色陡然变了,看来陆萋那小蹄子,又没干成事,还被这贱种发现了。
她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回回他都能发现?
“你倒是少见的有孝心,不过不用了,这府里还不缺你这一碗粥。”建平伯话里有赶人的意思。
他承认,这个大儿子方方面面都比二儿子强,但他身为父亲,在大儿子面前,却总有种被压着的感觉,这儿子还总是顶撞他,所以对魏玄心生不喜,见到就生气。
魏玄不走,“父亲不知道,我这碗粥与其他的粥不同,夫人单独熬制了我这一碗粥,倾尽心意,我岂能坐享?既然母亲已经在喝粥了,这一碗就给父亲您吧。”
建平伯觉得魏玄今日有些奇怪,但他想着这老大如今在袁小将军面前得脸,说不得日后还有求于他,不如借此机会缓和关系。
“算你有孝心,拿来吧。”
王夫人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魏玄看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冰粥送了过去。
建平伯坐起来,舀了一勺,刚送到嘴边,就听到王夫人一声尖叫。
“伯爷!玄儿的这碗我加了些补药,不适合你,你还是喝我这一碗吧。”
王夫人要换碗,被魏玄拦住,“父亲,您还是喝玄儿的吧,也算体谅儿子的一片孝心。”
建平伯有些纳闷,但魏玄的这句话倒说到他心里了,刚要喝,又被王夫人打断。
王夫人怒问魏玄:“你安的什么心?!”
“我安的什么心?那先要问问夫人您安的什么心?你几次三番阻挠父亲喝粥,莫不是早已知道粥里有毒?”
建平伯变了脸色,丢了勺子,往后挪了好远,“粥里有毒?”
王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魏玄拍拍手,外面走进来一个郎中。
“有没有毒,让郎中检查一下就知道。”
那郎中手脚麻利,对着粥闻了闻、嗅了嗅,又拿银针试了试,向建平伯回禀道:
“伯爷,您看,银针发黑,说明这粥里面加了砒霜。”
“这?”建平伯不可置信地看向王氏。
王夫人摆手,“伯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怎会不知?不是威胁陆萋对我下毒吗?之前毒我不成,反倒毒死了自己的女儿,如今还要故技重施?”
建平伯眼睛大睁,“你说什么?”
王夫人心头一阵疼,狡辩起来,“伯爷,他胡说八道,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要将我赶出去。”说着捂着脸哭起来,“还要提我的女儿、你的妹妹,你真是好毒的心啊!”
建平伯心偏向王夫人,登时对魏玄拉下脸来,“你这个混账东西,端了碗毒粥想要毒死你老爹,好早日继承爵位?还诬陷你的母亲,你还有没有良心?”
魏玄一下冷了脸,“我若想下毒,你早就死了,还能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