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胡家的茅房正在翻修,板子砖块堆了一堆,绿繁没看清楚,一脚踩空掉进粪坑里了。
两个小丫头跑到茅坑边一看,老天爷啊,差点给熏晕过去。
“你拉她上来。”
“你拉,你拉,晚上回去我给你烧洗澡水。”
两个小丫头你推我我推你,旁边的村民都快看不下去了。
一个村民拿着大棍子过来,“快抓住,给你拉上来。”
绿繁摔得七荤八素,手抓着棍子,却一直使不上劲,小肚子坠得疼,浑身发虚,一点力气也没有。
好不容易给她扒拉上来,一个妇人惊呼:
“哎哟!这屁股是给磕破了?怎么还流血了呢?”
小丫头看过去,心下大惊,赶紧从村里雇了辆车就给拉回庄子上。
当晚就传出来消息,绿繁小产了。
胡庸吓得家门紧闭,胡朱弦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那贱婢的孩子没了,惊的是怕对方过来找麻烦。
一家人胆战心惊的,一晚上都不敢睡。
庄子上,绿繁接受不了孩子没了的消息,叫请郎中来。
庄子管事找了四五个郎中来,都说是第一胎,本就不稳,又兼这几日气血攻心、积郁难排,这一跤就给孩子跌没了。
“啊——我的孩子啊!”绿繁嚎啕大哭。
泼天的富贵,转眼就没了。
庄上的婆子安慰她:“这女人第一胎就是容易掉,你身边服侍的丫头是怎么做事的?怎么有了身孕还领着到处跑?”
小丫头听了赶紧就跪下了,“不怪我们啊,都怪葫芦村那个胡家的姑娘,是她过来气绿繁姐的,要不是她总是缠着表少爷,绿繁姐也不会这时候过去找她。”
王元听了消息过来,绿繁在他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看得王元也掉了两滴眼泪。
“少爷,你得给我做主,都是胡家那贱人害死咱们孩子的!”
“人家没推你没打你,不是你自己掉坑里的吗?”说着,王元还捂了捂鼻子,尽管绿繁已经洗了七八遍了。
“不是她过来勾引你,我能跑过去骂她吗?我不管我不管,你快写信给伯爵夫人,这事我跟她没完!”
虽然才小产,但绿繁恨意滔天,双脚在床上乱踢乱蹬,跟害了疯病似的,看得王元连连后退。
自己当初怎么看上这么个疯婆子了?
但对方才小产,哭得眼睛都肿了,嚎得嗓子都哑了,王元只好先依着她,将事情经过写了信寄回伯府。
一听说这事,庄子管事立马过来了,心道这个事不好办,夫人要是过来兴师问罪,他这个管事可怎么保?
这事得有个背锅的。他第二天就叫小丫头领着人,来到葫芦村胡家门口拿人。
“姓胡的,你家将我们表少爷的长子给弄掉了,快拿命来赔!”
胡庸当时就要吓死过去了。
小丫头带着人在门外叫骂:“胡朱弦,你别给我躲起来不见人,你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赶紧的,跟我去庄子上认罪。”
杜氏爆发洪荒之力,将压麦子的石磙都给推了来,堵在门后,任凭门外怎么踹,就是不开门。
胡朱弦和胡青锁,领着弟弟躲在屋里,头也不敢露,声也不敢出。
“我告诉你们,我们表少爷已经写信给京城伯府了,到时候伯府亲自过来拿人,就不是我这么客气了,直接给你就地斩首!”
“叫那个胡朱弦的出来,都是她害的绿繁姐小产,叫这个贱人出来!”
“对,交出贱人,我们带回去,一切好商量。”
“你们也别想着把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