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娘子一个手抖,突然害怕起来。
眼前这位胡小爷,也是个狠角色。
他本是一个年轻妾室所出,在胡员外众多儿子中根本不出挑。
但他脑子精明,知道投其所好,将胡员外哄得服服帖帖,便十分受宠。眼下,府上的主子里,除了胡三爷,就是数这位胡小爷了。
他面上总是笑吟吟的,但惩罚起下人来,一点也不手软。
之前府上有个小厮私底下笑话他身体孱弱,便被吊在树上,活活吊死。
“不敢不敢!”丁娘子赶紧认怂。
“你有什么不敢的?不要以为丁达在三哥面前的脸,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要记住,再怎么的脸,也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人。三哥若是知道你们借着他的势胡作非为,你掂量掂量丁达的下场吧。”
胡小爷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让丁娘子背脊生寒。
“小爷说笑了,我哪敢啊?我这就让她们把这丫头赎回去,玉佩也送还,这脚也是小伤,诊金什么的也不用了。”
“懂事就好。回头告诉丁达一声,我有事找他。”胡小爷吩咐完,歪头朝云团笑,“小可爱,那哥哥先走了。”
罗惠兰和白小珍喜出望外,今天又遇到贵人了!
胡小爷一走,罗惠兰让白小珍在这看着,自己要去衙门请公证过来,桂丫却拦住了她,说:
“舅母,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没干完,明日早上过来接我吧。”
说着,她给白小珍和罗惠兰使了个眼色。
罗惠兰不知道桂丫还要多留一晚干什么,但她感觉得到这个外甥女不是脑子糊涂的人,肯定有她的理由,于是跟丁娘子说:
“既然这样,就让孩子在这收拾收拾,也算好聚好散,明天一早,我带人带钱过来赎人。”
丁娘子自然乐意让桂丫多帮她干一天活,爽快地答应了。
晚上,丁娘子让桂丫将所有屋子的床单被套全都换洗一边,屋子全都打扫擦洗一边,窗台上一点灰尘都不能有,连旮旯犄角里都不能有一点土坷垃。
桂丫一点怨言没有,在屋子里打扫到半夜才算完。
回去之后,罗惠兰就找人给丈夫带信去,让他们赶紧回来。
云团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爷爷奶奶。
“啥?桂丫找到了?就在镇上?”两位老人都是欣喜若狂。
“明天表姐就能回来了。”云团说。
“那,得给桂丫整个住的地方呀。”陈老太和白老头忙活起来,打算将之前囤棉布的一个房间收拾出来,给小珍娘俩住。
“章子他爹,咱家人口越来越多了,这三间茅草屋,可不够住了呀。”陈老太忙活着,脸上笑容不断。
“是呀,马上咱团子也长大了,小姑娘得有个自己的房间。”白老头道,“我跟章子打算着,年底就准备动工,咱们也盖上青砖大瓦房!”
“好耶!”云团跟在旁边欢呼,“到时候我跟表姐一人一个房间。”
祖孙三个,忙活得不亦乐乎。
第二天,罗惠兰带着白小珍和云团准时上门,身边还跟了一个公证人。
“弟妹,这五两银子算是我借你的,以后一定攒钱还你。”白小珍说。
“不用客气,咱们都是一家人。”罗惠兰道。
几人来到丁娘子家的时候,桂丫正在院里干活——剁草料。
丁娘子在旁边看着,命她将一车的草料全部剁完,才能走。
桂丫手都磨出了血泡,但她干得很卖力。
今天就能见到娘了,今天就自由了!
“行了丁娘子,我们都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