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秋醒了,可又不愿意醒。
在房间待了一天,哪也不去,外面的事情也不闻不问了,没想好怎么面对沈行知之前,她甚至不想踏出这个房间半步。
直至夜里,沈行知才回来,但被丫鬟拦在门外,说是许宛秋已经歇下了。
沈行知也没为难,问了她今日的吃食和身体情况,丫鬟回答一切如常,他也便没再追问。
许宛秋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像鸵鸟般不愿见人,听到沈行知的声音在外面,她更是往被子里又缩了缩。
可不知为何,丫鬟以为沈行知要走的时候,却见他转身折回来要进房间。
“大人,姑娘已经歇……”
“让开!”
沈行知的语气不容置否,丫鬟听到他这一声低喝自然也不敢再拦。
门被推开了,许宛秋侧身背对外面,紧闭着眼装睡。
心里万分祈祷他可别发现。
脚步声轻缓,走到她床边停下。
他垂眸看她,几乎整个人藏在被子里,他嘴角微扬,弯腰伸手为她拉下,露出她的脑袋,脸颊耳朵甚至到脖颈处都染上了绯红,鸦羽般的长睫因为紧张而轻颤。
小骗子!
沈行知在她身旁坐下,也不拆穿她,只是装作喃喃自语:“真的睡了啊。”
床上的人儿没有回应他,藏在被窝里的手却紧张得紧紧攥住。
“胡光已经在大牢了,我给他留了一口气,日后再慢慢剐他。”
“胡家被围了,查你爷爷的案子也算是有进展了。”
……
他安静的说着,房内没人回应他,他说完也安静了下来,许宛秋以为他要走了。
刚想动,又听到他说:“我已让唐安买了一处宅子,明日起身便送你过去那里住,驿站不安全了。”
许宛秋心尖微动,但依旧不敢睁开眼不敢动。
“好好睡吧,其他的明日再与你说。”
说罢,许宛秋感觉到身旁的陷下的位置松动了,接着脚步声便越走越远。
她这才睁开眼,才发觉自己攥紧的手心满是汗。
她也知道这样躲是躲不长久的,只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像困在一个困局里。
依稀还记得昨夜他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问她的话:“可愿嫁他?”
她自是不愿的,可昨晚他们有那般肌肤之亲,怎么办……
若是他硬要她负责怎么办?
或者传出去了,被人知晓了她要怎么办?师父会怎么看待她?
会不会觉得她寡廉鲜耻,勾引自己的同门师兄?
越想越心惊担忧,浑浑噩噩中又睡了过去。
胡家已经被困了两天,胡清派人去打听胡光的消息也打听不到,想让人送信前往皇城也送不出去。
沈行知的人好似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胡家罩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原本他以为沈行知无凭无据,却不曾想,沈行知竟在胡光的身上搜到了一封皇城来的密信,是玲珑阁来的。
胡清自然是不能认,只能把所有罪责都往胡光身上推,牺牲一个胡光,保住胡家保住玲珑阁北城分阁,保住他日后的大好前程。
待他躲过这一劫,将来入仕为官,必定会手刃沈行知为父亲报仇雪恨的!
“主子,老夫人说有一个地方可以传信出去!”
“什么地方?”
随从带了胡老夫人身旁的王嬷嬷过来。
“大少爷安好。”
“奶奶让你来的?她身子可还好?”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