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秋留在驿站看药典,但看的心神不宁。
上次刘县令一家中毒只是轻微而已,有可能只是对方的试探,但这次对莫家出手,想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莫家和沈行知的渊源,她相信玲珑阁定是有调查清楚的,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刺激沈行知吗?
想让他乱了分寸不成?
看着窗外,她突然有些有气无力,沈行知若是不让她接触,想必她很难有机会去查爷爷的事情。
她这次来,可不是只为了只是待在驿站保命的啊。
用完午膳,沈行知还没回来,她托人去刘府打听了一番,得知刘县令夫妻和孩子都无大碍了。
这才放心下来,她原本还担心两个孩子的情况。
想了想,她又写了个方子交给黑衣卫,让他送去刘府。
自己转身继续看药典,待到用完晚膳准备入睡时才见到沈行知回来了。
他没有回房,而是直奔她而来。
袍角染了血迹,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许宛秋原本打算睡觉了,转身见他站在门口处,便干脆放下手里的被褥,朝他走了过去,沈行知眸色微凛,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许古怪。
“怎么了?”
许宛秋话刚说出口,沈行知便往她跟前靠近,不过几步便直逼到她跟前,眼神落在她脸上巡视般打量了一番:“你当真与玲珑阁没半点关系?”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许宛秋往后退了一步。
可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直到她抵住了背后的桌子,才停了下来。
“当然没有关系!你一直还在怀疑我?”
她以为他已经不存在这种顾虑了。
“原本是没有的,但……”
沈行知取出了一块破碎的瓷片,放在她跟前,薄唇微启:“你看看,眼熟吗?”
那块瓷片上留了个“许”字!
并且,那字的末端微微上翘,那是爷爷惯用的写法!
这样的瓷瓶她有很多个,上次沈行知带她回去取医书的时候,她便带了许多回右相府,但这次她并没有带出来。
只带了百毒丸,但瓷瓶也只是寻常的瓷瓶而已,爷爷亲笔所提的瓷瓶她舍不得用。
“这不是我的!”
许宛秋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否定:“我这次没带瓷瓶来,你这个是从莫府找到的?”
沈行知看着她的眼神未曾松懈分毫,看她盯着那块瓷片,眼神做不得假。
“不错,想必你也认得。”
“我认得,这个字与我爷爷的手笔颇为相似。”
“只是相似?”
沈行知狐疑的看她,脸上明显写着不信。
“好吧,这可能是我爷爷的手笔,但是!”
许宛秋语气有些急:“但是我爷爷已经仙逝了,是我和哥哥亲眼看到的,并且是我们亲自埋葬、立碑的!”
见他依旧不为所动,许宛秋叹了口气:“我也很想知道玲珑阁到底跟我爷爷有没有关系,我也想知道,到底……我爷爷是谁!”
说罢,她抬眸看他:“你若是不信我,便带着我一同查案,我可以帮到你的,你相信我。”
边说边紧张的拉扯住他的衣袖,眼神变得无比的殷切,她是真的想跟他一同查案的。
沈行知低头瞥了一眼她紧紧抓着他衣袖的手,刚毅的脸庞柔和了些许。
紧绷了一整日的精神突然松懈了几分,疲惫的感觉便扑面而来。
“我知道莫家对你而言的重要,但真的不是我,我昨夜几乎一整夜都在刘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