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秋带上面纱,心里拉锯了片刻,还是选择乖乖的跟去他房里。
她真的怕睡到半夜被人一弯刀抹了脖子。
跟沈行知一个房间,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至少能保命啊。
她还想好好活着呢,还想将来跟师父回师门好好学医术,将来行走江湖,悬壶济世呢!
只是……
她看了一眼四周,只有一个床……
总不好让沈行知打地铺吧?
她很自觉的让人送了一床被褥过来。
看她勤快铺着床褥的模样,沈行知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上前逗她:“你铺这个作甚?”
“我、我睡啊。”
许宛秋坐在地上的被褥上抬头看他,却见他在她跟前蹲下,两人对视着,他抬手挑了挑她的下巴,眼神落在她的红唇上,薄唇的唇角微扬:“躲我?”
躲他?!
她这还能怎么躲吗?躲到他房间里睡觉?
她甚至不敢直视他的眼神,眼珠子胡乱瞟,就是不看他,头往后仰,挣开了他的手,低头继续瞎忙碌铺床褥:“没、没有啊。”
可他还不走开,许宛秋正想让他回去歇息,便被他单手拉起身。
“诶?!”
她吓得缩了缩肩膀。
沈行知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我不会吃了你的!”
但却见许宛秋看他的眼神写着不相信,想起自己先前所做之事,不免有些心虚,那个时候也不知为何,他竟克制不住自己。
“去床上睡,我要盘腿调息。”
他声音柔和了些许,耐心的与她说。
许宛秋这次没顽抗了,被他拉着坐到床沿,正想说不合规矩,便听到他接着又说:“你放心,以后不若是不愿,我便不会碰你的。”
说罢他松开她的手,站在她跟前,迟疑了片刻,弯腰探下身子看她:“所以,不必躲着我,也不必怕我吃了你。”
许宛秋看着他,眼眸里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会顾虑她的感受。
先前在府里,黄嬷嬷便曾提点过她,说她是死契,即便不愿,主子强要她也拒绝不得。
她还曾提心吊胆的,后来慢慢的知晓他不好女色也就放心了,否则她也不敢夜夜进他房间为他施针,孤男寡女相处到深夜。
除了上次他发病时失控的那一次越轨,从不曾有过任何逾越的行为。
但,今夜让她大为改观!
他不是不好女色吗?!
不是还有传言说他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吗?!
不是说他孤僻冷酷喜静不爱理人吗?
怎么现在在她跟前的人这个沈行知,好像从一开始到现在慢慢的变得不一样了,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她都不曾发觉过。
她只是看着他没说话,沈行知看她的眼神却逐渐灼热,突然抬手遮住她的眼:“别这样看着我。”
说罢,收回手起身朝地上的床褥走了过去。
许宛秋见他就那般盘腿坐下,闭眼静坐调息。
“熄灯,睡觉。”
他不曾睁开眼睛,便知晓她没有睡。
许宛秋应了一声,连忙熄灯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却没有半点睡意。
脑海里时不时还会闪出刚才被他抱着又亲又啃的画面,她脸颊发烫到她觉得自己要被煮熟了。
干脆拉起被子蒙住头。
她一夜安睡,到了天明时分,醒来时发现沈行知已经不在房内,她连忙起身洗漱完带上面纱才出去,才见到唐安和黑衣卫都已经候在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