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头儿,别被那些家伙骗了,他们最会装可怜。”
“什么?”
“八成就是他们干的。”
“你怎么知道?”
“只有他们会干这种事,窦门塔不让他们盖房,他们想报复。”
“窦门塔为什么不让盖房?”
小屋周围,有几片“废墟”。
依稀可以看见,之前破沙动工的痕迹,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立起了墙,又被推倒。
赵西江沉默几息,道:“他们怕保不住沙田,按照各堡的规矩,离谁家近就归谁家。一开始压住了,能压一辈子。”
“看来你什么都清楚。”
门外传来动静。
卢通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
赵西江叹了口气,小声道:“旗头,之前谷管事专门吩咐,要权衡利弊。”
他瞥了一眼,道:“什么利弊?”
赵西江焦黄脸皮皱成一团。
“就,就是,退一步大家都安生,这就是利。不退的话,因小失大,就是弊。”
“出去!”
赵西江出去了。
三个精壮的年轻修士钻进小屋,关上门,一起跪在地上。
“求旗头做主!”
卢通取出茶具,一边沏茶、一边道:“做什么主?”
“窦门的人,几次三番欺负我们,求旗头出手!”
“你们被欺负了,自己不动手,让我出手?我是旗头,还是你家伙计?”
“我们想出手,可是窦门带头的是筑基境。”
“我也是筑基。”
三人眼睛一亮,瞪大眼睛盯着卢通。
他笑着道:“对面以大欺小,我不会坐视不管。剩下的,你们自己给自己做主。”
“谢旗头!”
三人眼里冒着火光,快步离开。
陆续又有人进来。
“旗头,我知道是谁干的。萧家的老大、老二,他家房盖了一半被推了,暗地里报复。”
“旗头,要不我去帮您收银子?每家一钱,保证一户都不落下。”
……
第二天正午。
方欢带着五个手下、两条荒鬣狼,准时来到小屋外。
“卢道友,没有找到凶手?”
“没有。”
卢通摇了摇头。
“银子呢?”
“正要收,走,我陪道友一起过去。”
方欢看了下左右,又回过头扫了手下一眼。
“好。”
一行人走到棚子附近。
一大片简陋棚子,每户人家门口都站了几个人。
脸色各不相同。
有的没有察觉不对,看着窦门的人,满脸厌恶;
有的感觉到气氛怪异,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惊慌地左右打量;
有的眼神凶狠,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死死盯着窦门的人。
“卢道友?”
卢通点了下头,伸手示意,大声道:“方道友,请!每户一钱银子。”
方环死死捏住剑柄。
情况不对,可是不能退,这次退了前功尽弃。
“老贵,带人收钱!”
“是。”
方环背后一个修士脱下袍子,抽出长刀,招呼旁边四人、牵着荒鬣狼上去。
荒鬣狼十分凶残,满口獠牙,可以轻松咬碎人头。
每到一户,荒鬣狼便咆哮两声。
第一户,一钱;
第二户,一钱;
……
转眼便收了十户。
方环脸色放松一些,道:“卢道友想替他们出头,可惜他们的骨头已经软了。”
卢通点了下头,道:“差不多。再过段时间估计全软了,现在应该还有几个硬骨头。”
“嘴巴硬还是骨头硬?”
他笑了下没有再开口,转头看向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