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跟出几十丈。
其中一骑离开队伍,挥舞着长刀,远远喊道:“停下!停下!”
沙中石回过头。
他摆了下手,喊道:“继续走。”
片刻后,此人包抄到前面。
和沙中石说了一句,奔到卢通面前,道:“雁过留毛!每人十两银子!”
卢通摘下外面的蚕丝罩子,道:“你们大头领是筑基?”
“对!”
“二头领呢?”
“也是!”
“三头领?”
“关你屁事!快拿银子!”
卢通摇了摇头,抬起右掌,五指间捏了四道薄如蝉翼的风刃。
一道风刃瞬间消失。
紧接着,对面人手中的长刀一分为二。明晃晃的刀尖,掉下去,钻入沙中。
“原来只是花架子。”
“你……”
“告诉你家头领,要银子,自己过来拿。”
一行人继续出发。
马队跟出十几丈,留下一骑继续跟着后面,剩余的像来时一样消失不见。
入夜。
一处背风沙窝。
典四儿取出伏地旱柳,铺在沙子上。
伏地旱柳,沙漠中的一种植物。
像苔藓一样,贴着沙地长。
一端树根扎入地下,另一端柳枝铺开,可以当固沙的毯子。
在柳枝上扎好帐篷。
卢通走到骆驼旁,问道:“白天那伙是什么人?”
“沙匪,看着像秃龙的人。”
沙中石没有搭帐篷,准备和骆驼一起睡。
“还来吗?”
“有可能。眼睛还在盯着,秃龙如果觉得可以拿下,就会出手。”
“秃龙多少人?”
“秃龙十年前就开始尝试金丹。手下一个筑基二境、两个筑基一境,练气境的不到一百个。”
他思索片刻,又道:“你觉得会不会出手?”
“看你。”
沙中石抬起头,眼睛黄而浑浊,像骆驼眼中掺入一把沙子。
卢通点了下头,明白什么意思。
全看他的手段。
秃龙觉得可以拿下,便会出手。
片刻后。
沙窝中,典四儿生起篝火,准备做饭。
卢通悄悄离开,摸出去越过沙丘。
顺着脊线,前后找了半柱香,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
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躺在皮子上,盖了一条棉被。
旁边一个小火堆。
火堆上,吊了一口小锅。
他走过去,虎爪没入沙砾,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谁?”
年轻沙匪跳起来,抽出长刀。
看见卢通后,年轻沙匪脸色大变,从腰上摸出一个口袋,用嘴一吹,然后转身便跑。
大片飞沙,笼罩方圆两丈。
卢通张口吐出三气灵烟,挡住风沙。
虎爪下钻出两条火龙,闪身追上,一把捏沙匪的后脖。
“啊,饶……”
他手指稍一用力,几声骨裂声响起,求饶声瞬间消失。
拖着尸体返回火堆旁。
卢通把尸体摆到皮子上,又取出一小锭银子,放在尸体胸口。
退出几步,腾空而起。
头顶,一柄丈半长的风刀凝聚。
他抬起右臂,手掌没入刀刃,挥臂落下,斩出一横、一竖两刀,然后转身离开。
背后,小火堆仍在燃烧。
尸体上浮出两条血线。
血液流出浸湿衣服,又碰到银锭。
小银锭微不可查地晃了下,紧接着裂开,分成一模一样的四瓣。
……
篝火处。
一行人吃过东西,典四儿准备去守夜。
卢通喊住道:“二虎、大憨,你们守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