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望着延陵枧那得意的背影,愤懑不已,不曾想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人竟然还贼心不死。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挥手,厉声斥道:“好一个狂妄之徒!竟敢在我江府撒野!动手,乱棍打出去,连同这些碍眼之物一并扔出大门!”
简直欺人太甚,不给这登徒子些颜色瞧瞧,真当江家是好欺负的!
江叔话音刚落,一群手持棍棒的奴仆便蜂拥着涌了进来,而此时延陵还未走出厅堂,那群奴仆对着他们便开打,整个宽阔的堂内瞬间乱作一团。
延陵枧一时慌了手脚,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何时有人敢如此对他?还真是头一遭见这阵仗。他总共也就带了七八个人,其中除了那个侍从会武,其他便是抬箱子的,皆不会武功。
延陵枧虽被护在了几人中间,但在赶出府门的途中,他还是不小心挨了奴仆几棍棒。还有那几箱财物也一并被手持棍棒的奴仆给抬了出来,随意弃在了街边。
而最为不幸的便是那只天鹅,鹅颈被人随意拎在手里,嘴角大张却发不出一声,一路上它的两爪与双翅都在不停扑腾。最终奴仆将胳膊奋力向前一挥,鹅颈脱手而出,化作一团白瞬间滚向街心,发出两声惨叫,白羽纷飞。
轰轰烈烈的动静丝毫不加掩饰,江府门前很快便聚集了一大群行人,仰脖观看。携棍带棒的奴仆们个个凶神恶煞,在大门口站了一排,就如驱赶丧家之犬一般将延陵枧一行人堵在了街边,为首的大吼一声:“带着东西赶紧给我滚!”
延陵枧何曾这般狼狈过,一时成为街边路人的笑话,心头自是愤恨不已,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寡不敌众。最终只能命人带着地上的几箱财物,手捂肩上伤痛,灰溜溜走了,向城守府而去。
正值早市,街上行人如织,延陵枧这一路行至城守府,可没少遭异样的陌生眼光。
府中管事见延陵枧一身的狼狈,发丝散乱,大致将他的遭遇猜了个七八分,但闭口不言,直接迎着他去了元文陵的书房。
延陵枧进去时,元文陵正忙于处理政务,抬眼便瞧见延陵枧外层深衣不整,脚下步子略带踉跄,正向他走来。他搁笔起身,意味深长地扫了延陵枧一番,嘴角掠过一抹戏谑的笑,故作讶然开口:“四皇子这是?”
“姒辰是如何治国的,竟养出这等目中无人的子民来。竟对本皇子棍棒相向!”延陵枧今日求亲不成,反倒碰了这样大的一颗钉子,是伤了自己的脚,有气无处撒,竟将所有的过错推到了南涴国的治国之道上面。
元文陵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掩嘴轻咳两声:“这,这又怎能怪我们圣上呢?”
对于延陵枧的风流韵事,元文陵早已有所耳闻。只不过江府可不是延陵枧能够随意而为的地方,放眼整个南涴国,何人敢在他师兄家肆意妄为?延陵枧还未去江府时,他就曾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不行,我定要得到那个江听雪!如此绝妙佳人不收入府中,实在可惜。明日清晨你陪我一同前去,作一回媒人。我看他们还敢与你这个城守作对不成?”延陵枧揉揉肩头的伤,语气强硬。
什么?让他去做媒?初听这话,元文陵只觉荒谬。顿了顿,他表现出一副无奈神情,对延陵枧摊手道:“这怎么好?媒人岂是人人皆可作的?恐媒人作不好,一不小心反倒成了仇人,遭对方唾弃。
此事,四皇子还是另请高明吧,在下实难胜任。不过我还是要好言劝皇子一句,万事不可强求,今日便是前车之鉴,还是不要再冒险为好。他们不知皇子的身份,就算打伤了你,也无处说理去。况且,皇子也清楚这江家可并非普通人家,他们又怎会将女儿嫁于人做小?”
“我看上的女子,还没有得不到的。至于你口中的并非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