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只瞧了一眼,钟离湲便想起了这个地方,昨晚她与陆景行两人在不远处可是亲眼看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陆辞便是在这里欢畅地活动了一番筋骨,结果却毁了那老妪赖以维持生计的货摊。
听到老妪那发自肺腑的痛惜声,陆辞顿感无地自容,不禁扶额。他“驭”了一声,随即轻跃下马,将两根缰绳递给钟离湲:“牵着马。”
穿过几层人圈,陆辞在老妪面前蹲下,他心中怀着愧疚,却没脸告诉老妪这货摊是他踢碎的。短暂的沉默,他暗叹一声,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来:“大娘,这些碎银你收着,请工匠再做一个也行。”
“多谢这位大善人,老妇我真不知应当如何报答你的大德。”老妪接过钱袋,一双深陷的眼睛溢满泪水,她直直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陆辞,连连道谢。
围观人群热闹起来,窸窸窣窣的相互议论,陆辞却不管这些。他讪讪地从地上起身,伸出双手扶住了老妪胳膊:“大娘,这是应该的,来,我扶您起来。”
再次上马后,陆辞舒出一口气,心中的那份愧疚自责也算是随着钱袋子一同给了出去。围观的人相继散去,三人离去了好远,都还能隐约听到身后苍老的道谢声。
这解决事情的方法倒是与现代如出一辙,只不过钟离湲原本以为陆辞会承认此事乃是他所为,却不曾想他也有心虚,害怕被陌生人埋怨的时候。
陆辞此时气定神闲,正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骑在马上,见钟离湲带着几分打趣瞅他,他脑袋一扬,撇撇嘴道:“此次不过是失误,即使告诉那大娘事情真相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直接给她些银钱,做完货摊剩下的银钱也足够维持她一年的生计了,我能弥补的就这些。况且,我也是俗人,俗人做俗事很正常的。”
“陆公子说得对。”钟离湲浅浅一笑,话语中依旧裹着一层打趣意味,这仿佛是她与陆辞两人之间,久而久之所形成的固定对话模式。
即将出小镇,路上行人渐少,晨阳的金辉斜洒一地,拉长了几人清晰的影。钟离湲抬头遥望向远离山顶的红日,晨风扫过脸颊,她只觉清凉微痒。
陆景行垂眸瞧她一眼,见她肩上沐满阳光,他嘴角泛起柔柔的涟漪,话锋却是对准了陆辞:“我瞧你银两倒是不少,昨夜我还在考虑你所提的要求,不过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银子少了,省得你又带听雪去青楼。”
刚刚见那老妪痛哭哀怨,陆景行原本便想递给陆辞一锭银子,让他交给那老妪,结果陆辞一下马便钻进了那人堆里,他都还来不及递给陆辞银子。之后就看到陆辞连同钱袋子一起给了那老妪,相当大方阔绰。
“什么?你竟带着雪姐姐去青楼?”钟离湲话音中难掩讶然,阳光闯进她的视线,眼前一片迷离模糊,她不自觉便微微闭了眼。
陆辞神情一滞,心头直发虚,不禁眨巴了两下眼,神色怪异起来,半晌才挠着后脑勺讪讪一笑,结结巴巴开口道:“那个,府主,你都知道了。”
陆辞本以为此事已经够隐秘了,绝不可能有除了江听雪之外的第三人知晓,却不曾想还是没能逃过他家府主法眼。不过好在他家府主并未将此事告知于他父亲,不然他定会挨罚。
见陆辞的目光游离不定,陆景行略略扬唇:“你有何事能是我不知的。”
“其实那晚,我们不过是去凑个热闹而已,我可并未做别的事,后来还未结束,我们便离去了。还有,交给那大娘的银子,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喏,还有他的。”陆辞将目光一转,顺势指向昏睡在马背上的人。他昨夜便将那人身上的财物给洗劫一空了,不过最终却是连同自己的银钱一并全给了那老妪。
听到此处,钟离湲倒有些忍俊不禁,佩服道:“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