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最终缓缓闭上了双眼,那一缕垂下的发丝难掩他额上暴露的一根根青筋。
“去死吧,小孽障!”孔伯炤话音未落,身子已离开了主座,撑着三分力道的掌风直逼凤儿而去。
隔着老远,荀扬与柯天序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内力波在涌动,但是却无能为力。荀扬能做的便是眉头紧锁,闭严了双目,心头煎熬,只希望这一切快些结束。
然而凤儿却偏着小脑袋,凤眸眨也不眨地盯着朝她逼来的掌心,她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稚嫩的脸上反倒绽放出玩味而探究的笑来,天真灿烂,似乎是对孔伯炤的不屑。
掌风越来越近,内力波动带来的轻风缭乱了凤儿肩头的发丝,就如失去了重力般在空中乱舞。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身影一闪而来,将凤儿牢牢地抱在了怀中。
两掌相击,“嘭”得一声,巨大的气流波向四周迅速击去。孔伯炤瞬觉体内气血翻滚,真气乱窜,手臂麻木。他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染深了墨绿的地板,染红了万一齐衣袖的一角,更染艳了他自己的银辫子,就连自己的身子都重重向主座的方向重重砸了去。
又是一声巨响,主座前的案几在孔伯炤落地的瞬间四分五裂。两旁的柯天序与荀扬来不及反应,两掌相击孕育出的内力波便将两人抛了出去,狠狠砸在墙壁间,后又从墙上摔落在地,顿时口吐鲜血,身子剧痛中只觉无力起身。
孔伯炤一手艰难撑地,单膝半跪着,充血的双眼盛满了震惊,望着自己前方接他一掌而毫发无损的万一齐,说不出一句话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世上除了水南羌在拼死一搏的情况下略胜他一筹外,眼前这小辈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就将他伤成这副模样。
万一齐脸上绘出一抹邪魅笑意,带着漫不经心地目光,打量了孔伯炤片刻,随后转移视线,对凤儿柔柔弯唇,指着孔伯炤满脸沾满鲜血的小辫子道:“这是我家凤儿编的?手艺不错。这几日可开心?可有想爹爹?”
“很开心,不过如若有爹爹在,我会更开心哟。”凤儿搂着万一齐的脖子,笑容灿烂,仿若夏季傍晚里的云霞。
受伤的三人望着殿中央亲密互动的父女俩,神情发愣。荀扬与柯天序皆是一脸难以置信,此人武功竟如此高强,在这个以武为尊的江湖,实在令人敬畏。
到此,荀扬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为何派了那么多顶尖杀手去刺杀此人,却连此人的身都无法近了,这完全是武力压制。这样的人物,莫说是一群小喽啰了,就算是十几位顶尖高手,怕都不是其对手。
不过倒是另一个问题让荀扬有了疑惑,那便是不知万一齐是如何上到飞彻崖顶的,上飞彻崖的路除却常年封禁的密道外,就只有他们平日里出入所走的那一条,纵使有人轻功了得,但想要依靠轻功飞上这千丈高崖,怕是也无人能够做到的。
也不知此人练了何种功法,今日一时不甚竟着了这黄毛小儿的道。孔伯炤心中愤恨不已,见万一齐此时的注意力全放在那小丫头身上,孔伯炤正准备起身去偷袭,结果一运功,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洒而出。
“你们也不必用如此幽怨恐惧的眼神看我,我已不杀生。我说过,我对你们那些无聊的争斗不感兴趣,今日之事可怨不得我。”万一齐将三人淡淡瞥了一眼,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句句令人生寒,好似有一种莫名的威压。
荀扬半撑起身子,忍着身上的疼痛,有气无力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你便是万简阁阁主?你是如何上来的?”
在场的三个人都未见过万一齐真面目,如今看到真身,不觉震惊,外表竟如此年轻,怎么看都像不及弱冠的少年。不过以他深厚的武功来看,真实年岁应远不止于此。
“我自有我的法子,这几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