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喝下一口，淡淡说出两个字：“凌潺。”
“府主，我感觉你们俩的性格还真像。说个话都如此相像，不急不躁，冷冰冰的。”陆辞转着眸光将两人来回打量了几眼，嘴角眉梢掩不住的是戏谑。
这话过于唐突，见钟离湲沉默，陆景行只好露出尴尬浅笑，解释道：“别介意，陆辞从小与我一同长大，性子洒脱惯了，有时亦有些口无遮拦。”
钟离湲手捏杯盏，看上面蒸汽缕缕飘浮，略略摇头：“没事，性格直率的人很好。”
她想来，这位府主一定对手下人很好，不然怎会敢在他面前这样不拘一格，言行举止洒脱随性。
“无事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将盏中的茶水仰头一口喝尽，陆辞放下杯子后轻跃起身。
穿过晨光斜斜的剪影，钟离湲见陆辞出门而去，不禁感慨一句：“你们主仆关系真不错。”
“陆府之中其实无主仆之分。待日子久了，你便会习惯的。”陆景行话音清清凉凉而平淡，陈述的是一个事实。
这话一出，钟离湲神情中闪过一丝尴尬，点头：“哦。”
她是活在上对下的生活中太久了，都将主仆当做了习惯，同时如今亦还难以体会到陆景行所说的这种情境。当然，她似乎能够理解。
两人沉默片刻，见她缓缓晃动着手里的杯盏，陆景行侧身，指了下身后及东面的书架，开口道：“今日我得看账目，你无事可在这读读书。”
“你忙你的吧，我无所谓。”钟离湲知道陆景行很久未回家，定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书架间竹简陈放井然，钟离湲一眼扫过，眼花缭乱，种类之繁多远超过钟离翊书房的那些藏书。她一一看去，只是唯独不见有关治国理政之类的书，她这才发现有些江湖人是真的不关心朝堂事。
当然，至于侯府的藏书阁，她没去过，当时字都不识几个，去那种地方毫无意义。此刻她依旧选了卷在现代就已看过的内容，权当做识字用。
没过多久，便有人送来一堆竹简，堆积起如小山般。
在钟离湲看来，古人用竹简实在太占地。况且如今这个时期都已有了纸，而在记录重要内容时选择不用，归根结底还是思想的根深蒂固，总认为用纸不那么安全。任何事物的改变都需要一个过渡。
钟离湲伏案，一边浏览，一边书写，而一旁的陆景行正安静的看着一卷卷账册，互不影响，书房静的出奇，唯有微风掀起身前纸角，才可感知这里的动。
似乎是清风吹跑了时间，又仿佛是时间追随着清风而去。午膳已被送来，钟离湲却不知已是午时，而随午膳一起到的还有陆辞。
陆辞夹起一口菜还未喂进嘴里，注意力却瞬间被钟离湲手上的动作给吸引去了，双眼猛地一睁，里面是满满的讶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事，话音含笑：“我第一次见有人这样用筷子呢。”
钟离湲手上动作一滞，无意识地抬眸，将陆辞那震惊尚未消退的表情瞧了一眼。风悠悠吹拂，她神情中闪过几丝尴尬，随即抬手捋了捋额前碎发，而后平静无波，没有去理会。
而陆辞，则是被陆景行狠狠地给了一记眼刀，冷冷道：“吃饭都堵不住嘴。”
被这样数落一句，陆辞讪讪一笑，赶紧闭上了嘴，安静地埋头吃起饭来，直至午膳结束，他都没再发出一语。除了那个小插曲外，整顿膳用得相当安静。
钟离湲在陆景行的书房待了一早晨，写也写的差不多了。她不想继续在这打扰他，就与陆辞一起出去了。
“父亲还老训我，这不，府主自己不也一样吗？游历中，将你带回来了。也就府主，如若换做是我，又该骂我了。”闲步走在回廊中，陆辞嘟嘴，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