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姑娘芳名?”他略略点头,目光却落在她夹菜的动作上,脸上不禁闪过一抹怪异的神情,不太会用筷子?虽对于她这一举止感到疑惑,但他也并未过多去关注。
自出生起便在国外,一生活就将近二十年,当时的生活习性都已定型,虽说钟离湲对中餐也具有一定的喜爱,但在餐具这方面,她终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学习如何使用筷子。
即使都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她用起筷子来也依旧不怎么顺手。
记得当时在侯府第一次用膳,包括婢女奴仆在内,那可是震惊了一众人。见她连筷子都握不稳,她三哥直接打趣了她。当然打趣归打趣,行动上却是要喂她吃,被她拒绝了。
咽下口中食物,钟离湲简单回道:“凌潺。”
她告诉他的是自己的本名,她确定她将来的生活里将不再有钟离湲这个名字存在。
两个语气同样清冷的人相互交流,气氛总是怪怪的,后来两人干脆沉默不语,安静用膳。
膳后,钟离湲坐在屋外木板上,仰头看了会儿夜空,随后低下头去思索起事情来,这就一间屋子,一张床,今晚该如何睡才是。就在失神间,身前一抹颀长的影笼罩了她。
他手持一身折叠整齐的女子衣物,递给她:“这衣服你先穿,今夜你睡屋内。”
她抬眸瞧向他那掩在夜色中的脸,目光随即落在了他递来的衣物上,微蹙的眉间带着几丝疑虑:“我睡屋内,那你呢?还有这衣服。”
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树枝划破,上面是手臂划伤留下的斑斑血迹,狼狈不堪。
虽然她逃出来时备有一身衣服,不过那衣服早已被她穿在了身上。而走时穿的那一身更加破烂,被她换下后便扔了。
“我睡屋顶。”他向屋顶瞧了一眼,见钟离湲起身,就将衣物交给了她,“衣服是我母亲三十多年前穿过的,虽有些旧,但总比破的强。”
“屋顶?”钟离湲的语气中不加掩饰的充满了狐疑,这屋顶该如何睡?
正想着,就见他转瞬间飞上了屋顶,片刻愣神,最后她也只好拿着衣服进了屋。
钟离湲许是白天睡得太久,现在竟毫无睡意。她躺在床上遥望窗外那斜挂东边的明月,静静等待深夜的到来,等待他睡去。
如若再不洗澡,她定会发疯,因此思量再三,她也只能等到半夜,等他睡去之时,再去河里洗。
四下寂静,圆月渐渐爬上了夜空正中,满天远星散落,稀稀疏疏。时间似乎已过去很久,钟离湲觉得是时候了。
她拿着衣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向河边而去。月光洒落一地银华,照得周围之景依稀可见。草丛中、森林里萤火虫幽幽绿光微闪,此起彼伏。
“嘶!”梨树下的马匹突然仰头一声嘶鸣,她却刚好途径此处,因而惊得她心下一跳,迅速躲回了屋檐下。
见马沉静下来,她这次绕过那马,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屋顶上并无动静,这才放下心来。她最担心因刚刚马的叫声而惊动了房顶上那位,如果那样,她可算是白等这么久了。
这次很顺利,在朦胧的月光下,她站在河边,身上的衣服缓缓散落在地。随后慢慢她走进了水中,水中那轮明月随之碎成了一片。
河水不算深,约莫一米多点,清澈冰凉,接触到她每一寸肌肤都带着微微的舒爽。手臂上那些细小伤口因水的接触而微痒。而那袭长发浸泡在水中,格外沉重。
正当她梳洗完毕,准备起身时,却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腕,用手探去,竟发现是条蛇。
她试图用手解开它的束缚,奈何它竟越缠越紧,加上头发的阻碍,免不了一番纠缠。她尽量控制着水里的动静,希望不要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