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的眼睛被灰迷住,眼前一片模糊。
她有很多疑惑。
比如,魏玠怎么逃的,又怎么会出现。
但当下,她来不及思索,就被拽了出去。
那些村民就像疯了一样,整个院子充斥着各样的喊声。
“滚!滚出我们村子!”
“敢来我们这儿撒野,非打死你们不可!”
他们自制的木灰很是厉害,迷得人眼睛睁不开,泪流不止。
昭华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儿。
停下来后,魏玠说:“前面就是河,蹲下,自己洗洗眼睛。”
他的声音十分虚弱,还很沙哑。
昭华自己动手,捧起水清洗脸上的木灰。
洗了好一会儿,眼睛里的不适感才减缓了。
可她的视线还有些模糊,不似平日里那样正常。
转头,依稀看到魏玠的模样。
他穿着红衣,手捂着心口位置,好似喘气困难。
昭华当即上前扶住他。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伤口……裂开了。”
“马车在村口,我先带你去医馆包扎!”
忽然,身后传来一帮人的喊声。
“快看!他们在那儿!抓住他们!”
“可别伤着老马家的姑爷!抓活的!”
换做以前,昭华怎么都想不到,那些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村民,会把她逼上绝路。
周围没有生路。
魏玠将她往前一推,“你水性好,跳河逃。”
但是,他身上有伤,肯定逃不掉了。
不见昭华动,他语气沉下来。
“别管我,逃!”
……
村民老马家。
原本用作新房的屋子里,魏玠和昭华两人被绑着,背靠着背而坐。
魏玠语气淡淡地问。
“为什么不逃。”
昭华幽幽地说:“你以为我不想?可那是死水,是个小池子,我能逃哪儿去?”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好一会儿,魏玠才回了句。
“天太黑,我没看清。”
随后他话锋一转,自嘲。
“还以为公主不忍心丢下我一人,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昭华十分平静。
“你的确自作多情。”
一墙之隔,是几个村民在商量。
“我说老马,你倒是拿个主意啊!难不成你两个都想要?”
“没办法,谁让我闺女两个都喜欢呢。”
“老马!你别太过分了啊!哪有女人招两个姑爷的!还都是那么俊俏的,这样的便宜,不能你一家占了吧!”
“哎!你们让我好好想想,今天都这么晚,要不都散了吧,明儿我再给你们答复。”
“好!那就说定了!明天一早我们再来!”
“不行,老马,我信不过你,先留几个人在门外看守,免得你家傻姑娘一晚上把俩人都占了!”
他们的对话,昭华和魏玠听得清清楚楚。
昭华一时不知,自己女扮男装,是福还是祸。
村民们走后,老马家的傻姑娘在门外蹦跳。
“爹,爹!我要进去!我要洞房!”
老马安抚道,“巧姑乖,今晚不行,等过了明天,你就能要一个当相公了。”
守门的村民五大三粗,是个急脾气。
他口气不善。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