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梧不怕暴露自己。
她凝视着魏玠,眼中饱含恨意。
“阴差阳错地害死我的夫君,我很后悔。
“但我必须继续走下去。
“于是我计划了那些事,逼你回来。
“我只是想要过继一个孩子,若是你按照我的计划来,那么,你很快就能自由。
“可你为什么要毁了一切!”
他揭穿双生子的秘密,他还要抢走家主的位置。
一方面,因着她对他的恨。
另一方面,她要给自己谋一条生路。
于是,她在他珍视的东西上下了药。
她以为他回到魏家,会打开那个柜子。
可他待在驿馆,没有进书房。
时日无多,她怕千机散的毒侵入那些画里,以致于不会再对人造成危险。
于是,她找到了长公主。
“我利用她的嫉妒心,告诉她有那幅画。
“她不负我所望,果然找到了。”
宁栖梧说出这些,并不觉得多么痛快。
她仇视着魏玠。
“我和长公主没有仇怨,我只是恨你。
“可谁叫你那么谨慎,又不好接近。
“兄长,长公主有此结果,是受你牵连!
“至于我想要什么,很简单,就像我最初说的那样,我需要一个魏家的孩子。
“如今我还要你解了我的幽禁,放我自由。”
宁栖梧完全不觉得自己是狮子大开口。
她说完后,又嘲讽着补上一句。
“兄长一定能做到吧,毕竟,为了长公主,你什么都可以做。”
魏玠果然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解药拿来,你方才说的那两件事,我允了。”
在他心中,那些不及昭华的安危。
宁栖梧虽然料到了,却感到一股深深的失落。
她的笑容变得苦涩,全然不似一个胜者。
“为什么……一个母亲所生,夫君不肯为我做这么多。
“如果他肯听我的,他就不会死。
“兄长,你告诉我,为何夫君就是不愿呢!”
她被魏玺害死腹中孩子后,夫君回来了。
再次见到他,她真的很高兴。
她以为,孩子的胎死腹中,足以刺激到他,让他与魏玺争一争,给她一个稳定的将来。
可是,不管魏玺如何针对他,他总是那样大度。
甚至连孩子的死,他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她受够了!
所以,她忍不住对魏玺下手。
如果夫君也像魏玠那样,愿意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去争去抢,那她何必要冲在前头,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宁栖梧有许多怨。
她把自己困在其中,越挣扎,越下沉。
魏玠没有回答她什么。
因他不是她那个死去的夫君。
在他看来,或许就是因为还不够在意。
但事实却可能不是那样。
“解药。”魏玠记挂着昭华,催促宁栖梧。
宁栖梧如同被人强行从美梦中唤醒。
她脸上拂过一抹不耐的凉意。
“既然兄长为了公主,什么都可以做。
“那么,若是我叫你与她和离呢?”
宁栖梧执念太深,自己过得不如意,便要将别人推向水深火热。
闻言,魏玠那玉眸中升起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