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宁栖梧紧张地上前搀扶他。
“没事。”他缓过来,朝她露出笑意,让她放心。
墨韵轩。
魏玠在书房处理公文,宁栖梧则在房中梳妆。
时至今日,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嫁给魏玠了。
此前她一直觉得,他对自己多有抵触,很难亲近。
圣旨到宁家时,她当时就像在做梦。
可同时也有担心。
他喜欢过一个女子,始终是她的芥蒂。
也怕他只是迫于皇上的威压,不是真心想娶她。
但是,洞房花烛夜,他揭开她盖头,温柔地喊她“娘子”时,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
原来他也会敬她爱她。
婚后的生活,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煎熬。
尽管他生了场病,暂且无法跟她圆房,但他会每晚抱着她,也会深情地注视着她,和她说些缠绵的情话……
想到这些,宁栖梧的脸上升起一抹绯红。
她露出甜蜜的微笑,吩咐婢女。
“你去厨房看看,那汤熬好了没有。”
片刻后。
宁栖梧亲自去书房送汤,却见陆从站在廊檐角落,背对着院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她眉心微蹙,感到奇怪。
陆从这是怎么了?
总不会是夫君有什么不妥吧?
可见到魏玠时,他也只是时常咳嗽,并无任何异样。
宁栖梧看他在练字,笑言。
“夫君真是刻苦,分明写得一手好字,还不忘练习。与你相比,我都倦怠了。”
魏玠低头喝了口汤,温声道。
“闲来无事,便随心写上几句。夫人的字堪称一绝,在为夫面前这般谦虚,实有揶揄之意。”
两人相视一笑,颇有蜜里调油的意味。
一旁的婢女见了,都忍不住笑。
原以为大人是个不解风情的,没想到成婚后就开了窍,这样会哄人呢。
宁栖梧伺候着他喝完汤,也不着急离开,与他闲谈起来。
“听闻今日皇上册封长公主,想来那位殿下必是与众不同。夫君能和我说说她的事吗?”
魏玠的眉眼略起了变化。
他勉强地笑了笑。
“夫人,那位殿下的事,为夫并不了解。”
宁栖梧也只是想与他多说说话。
她掩唇轻笑。
“夫君是相国,难道没听说,那位昌平公主赈灾有功,可是灾民们口口相传的大英雄。若有机会,真想见见她。”
这话是真心的。
身为世家贵妇,不止要打理好后院,还要帮丈夫笼络,和朝中权贵打好交道。
魏玠了解她的想法,轻轻握住她的手。
“夫人,你我新婚不过几日,无需这般辛劳。
“长公主殿下才被册封,想来也有诸多事务在身。
“以后总有机会的,不必强求。”
“好,都听夫君的。”宁栖梧低着头,笑意浅浅。
本以为,还需一段时日,才会见到那位长公主。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很快。
昭华被册封后的第五天,就在宫中设宴,邀请各位贵妇品茶赏花。
宁栖梧是相国夫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这天一早,她便入了宫。
世家嫡女素来雅致端庄,宁栖梧身着浅紫色的正装,梳着妇人发髻,比起未出阁时,更显矜贵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