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听不下去了。
她愤然打断他的话。
“够了,魏玠!
“我承认,我自私,我专顾自己。
“我可以骗你,但你不可以骗我!
“我就是这么一个‘严以待人宽以待己’的人。
“但你就高我一等吗?
“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让我这样为你担惊受怕。到现在,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而你自以为的真心,不过是谋划、是不顾别人所思所感的利用!
“恐怕连你说要娶我为妻的话,也都是假的!”
魏玠的眼睛黑如墨、凉如水,里面好似泛着刺骨的寒。
又好像,有一些坚硬的东西正在破裂。
他抓着她胳膊的手依旧用力。
不肯放她走。
“……你的眼里就只看得到欺骗么。”
他的脸明暗交织,语调幽沉。
昭华的视线落在他脸部那伤痕上。
他虽然欺骗她,但也确确实实受了伤。
须臾间,昭华平复下来,语气稍微和缓。
“魏玠,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
门外。
陆从和宁无绝见她出来,很担心,又不敢多问。
他们双双看向藏身暗处的黑童,那眼神都在无声地责问他——公主来了,为什么不做提醒!
黑童压根不知自己有错。
他又不晓得他们在屋里谈什么,何况他认死理,自己的职责就是保护宁无绝。
宁无绝跑进屋里,想安慰安慰魏玠。
“你也别着急,她就是一时气不过……”
“滚!”
魏玠语调冷沉,似怒海翻滚,被他用极大的理智控制着,才没有如火山一般爆发。
次日。
给魏玠换眼药的是其他大夫。
他觉得不对劲,将陆从叫进来问话。
陆从一开始支支吾吾的,后来实在瞒不下去了,只好老实交代。
“主子,公主和金世子他们……他们一大早就先走了。”
闻言,魏玠眉眼间的宁和迅速归于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