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葛氏最羡慕的是大女儿一入京城就有这个外孙媳妇帮忙得到了诰命,做为女人,最高的荣耀便是能得朝中的诰命,那可是她的尊荣。
宋九朝院外的村民看了一眼,见他们听到这些后纷纷跪下了,于是叫府卫将村民扶起,也叫村民们各自回去了。
“外祖母私贪金矿石一案,若是外祖母还顾及儿孙颜面,那便送进内狱反省,此案也就不走公堂,免得留下口实,朝中官员要求皇上秉公处置,最后将舅舅和归义的前程都葬送了。”
一提到儿子从安和孙子归义,葛氏心都疼了,她贪那些钱财,却毁了儿子和孙子的前程,她怎么可以?
儿子是一方知州,孙子是朝中丞相,祖宗坟上冒青烟,如此好前程,她岂能毁去?
葛氏一想到回到京城后即使进内狱也会留下话柄,于是心头一狠,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不如死了,莫连累了子孙,葛氏后悔了,后悔也没有用了,都是钱财迷了眼,一辈子钻钱眼里了。
哪知一直关注着婆母的李三娘见状,手脚麻利的上前将葛氏抱住了,一旁正要出手的任荣长只得收了手。
宋九也没有想到这一番话将葛氏吓成这样。
虽说葛氏做的不对,但是也通过这桩案子知道朝中有多少官员是不服新帝的,反而通过这案子早点儿发现,她家小圆子也能早点儿排除异己,坐稳江山。
只是这些话不能与葛氏说,宋九便当上了这个恶人,整个贤王府,总要有这么一个恶人能让她惧怕的,如此一来,即使将来葛氏留在京城,也不敢乱来。
宋九面色冷漠的看了葛氏一眼,李三娘连忙扶着葛氏上前向宋九跪下了。
宋九赶忙侧开身子,长辈跪她,虽说她现在是护国夫人能受这一拜,但是她也不想让人落下话柄。
李三娘知道自己这样也是逼迫了贤王妃,可她没办法,再不替婆母求情,婆母的命可就不保了。
“恳求贤王妃替婆母求求情,实在不成,我愿意代替我婆母受刑。”
宋九没想到李三娘竟然以德报怨如此心善,这么好的儿媳妇非要逼她为妾室,外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如今沦落到自己的自利和虚荣害惨了儿子,葛氏慌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当年在平江府呼风唤雨,最后结局却是那般模样,那么她的儿子万不该再走这样的老路。
待李三娘提着半斤肉一升白面回来的时候,葛氏已经想通了,她抓住李三娘的手说道:“我将那些契纸和证据都交出来,都是我一个人的罪,与我儿子无关。”
“等见到贤王和贤王妃,你也这么说,本来你和我儿子就什么也不知道,至于我……”
葛氏下定了决心,“我也是一把年纪了,新帝年幼记着长辈不好下手,我那大女儿必会恨着我,贤王妃更是不会对我心软的,到时候我自请入内狱,不脏他们的手。”
李三娘震惊的看着葛氏,她要自请入内狱,内狱是什么地方李三娘不懂,但是一旦定了罪,便不会有现在养尊处优的好生活,连没吃上肉都要哭闹的婆母,若是入了狱,她能受得了这个苦,岂不是将她往死里逼了。
李三娘没接话。
葛氏苦涩一笑,“我其实也不是不喜欢你,贤王妃也是庄户出身,她很厉害,我都怕她。”
“我那大女儿当年自请离开平江府,舍弃贵女身份,嫁到庄户家中,这些年了,我也惧她,我内心愧疚对不住她,但是我这性子我自己也知道,贪慕虚荣,又向往京都的繁荣。”
“但若是最后让从安落得他父亲的下场,一辈子也当不了京官,我死也不瞑目的。”
不远处守着的府卫听到葛氏这番言论,两名府卫相视了一眼,其中一名府卫便离开了小院子,很快深林里,一只信鸟飞入矿场。
子夜时分,宋九正睡得香,信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