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清平县主也不可能是主上的对手。/
李诚今夜探闺房,自然有这想法,只是刚才得知清平县主是个哑巴,他莫名就下不了手了。
李诚直接躺在了地上,定是自己昏了头,怎么就不能对一个哑巴下手。
李诚的眼前浮现出那日宫宴上看到清平县主跳的那支舞,不知何时将一个女子记得这般清楚了。
阿布不敢再在主子面前说话了,虽然不明白,但是主上说话一定有他的道理,不下药那就不下药吧。
于是阿布也在一旁躺了下来。
正闭目养神的李诚突然坐了起来,冷声开口:“不对,不对。”
阿布都差一点儿睡着了,突然听到这声音,也赶忙起了身,“主上,怎么不对了?”
李诚起身,顾不了衣裳上的草屑,拔腿就往回走,阿布赶忙跟上。
主仆二人再次回到客栈,又来到了蓉姐儿那间房的屋顶。
原本关着的窗户被东西悄悄地挑开,露出空隙。
长随阿布不可置信的看着主子在窥视,这还是他们那个个人人见着都害怕的战神将军么?
屋子里,蓉姐儿换下外衣,只穿了亵衣坐在灯下安静地写着什么,哪还有先前见事惊慌不定的样子,此时看去,那张清丽的侧容沉稳中带着内敛,如此神态,就不可能是个怕事的小女人。
笔放下了,蓉姐儿拿起宣纸看,墨汁还没有干,她看了一眼又放在一旁晾干。
李诚看到了,那是凤翔府的舆图,她凭记忆画出来的?她竟是如此厉害,上面的小道都记住了么?
李诚眯着眼看着她。
蓉姐儿打了个呵欠,见墨汁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干脆先睡一觉,待早上醒来再看。
蓉姐儿躺回被窝,沉沉睡去。
清晨,蓉姐儿被窗户外的鸟叫声吵醒,她下了床,看到没有关上的窗户,满是疑惑,她不是关了窗才睡的么?
再来到桌案前,昨夜画的舆图不见了,然而笔墨放置的位置却是没有动,蓉姐儿脸色微变。
山坡上,李诚看着手中舆图,再拿出自己这些日子收集起来的舆图,两相对比,郁闷开口:“有意思,这舆图中的小道竟比当地的向导还要知道得多。”
“阿布,你拿这张舆图带人走上一趟,且探探真假。”
阿布带着舆图离开了。
李诚笑了,伸出带着茧子的糙手抬起蓉姐儿的下巴,盯着她惊慌的眼睛说道:“你怕是不知道褚国太子年纪已过四十,身边继室都娶了三次,儿孙都有了。”
蓉姐儿果然听到这话后不可置信,眼神里的惊慌变成惊恐,甚至还有些茫然无助。
蓉姐儿含泪挣开李诚的手,接着写道:“不可能,我那日在台上跳舞看到的那位……”
蓉姐儿的手顿住,她猛然抬头看向李诚,终于认出来,她那日在台上看到那位使臣中的年轻男子正是眼前之人。
李诚从蓉姐儿手中夺下了笔,随手丢在纸张上,留下一滩墨汁,离开桌案走了几步,背着身沉着脸说道:“好好说话,既然已经摊开了说,没必要再写字。”
身后又传来笔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李诚生了气,回头看向蓉姐儿。
看来这燕国的细作想利用自己的一手好字来勾引他,可不能如她愿。
李诚再次夺去了笔,蓉姐儿越发慌了,指着自己的嘴,“啊啊”了几声。
正要再次将笔甩出去的李诚怔住,她是哑巴?
燕国派个哑巴来做细作?这是谁的主意?
蓉姐儿固执的从他手中夺下笔,接着写下自己不能说话,并向李诚下逐客令,不然他这半夜闯入她闺房毁她名声,她现在就一头撞柱子寻了死,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放先前的李诚,他定会觉得可笑,可是现在看着蓉姐儿又惊又怕又决绝的目光,心头莫名有了些不忍。
李诚不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