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他再往四面一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明明自己刚才摸着黑走,能隐隐约约看见路的轮廓,心里记得该是上坡的地方,那路便往上走;觉得该是下坡了,那路果然又往下了;该有坎的地方有坎,该有沟的地方有沟,感觉哪里都错不了。这点燃火把却又不对了,这眼前哪里是回家的路!所站的地方他自己可没印象,要说这方圆几十里他一个猎人早就跑惯了,不可能有不认识的地方。很快丁五七便反应了过来,自己应该是进了老阴山了。
丁五七觉得自己这是被鬼迷惑着走了一段路,也就是所谓的鬼打墙,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自己血气方刚,加上常年打猎,杀气重成这样还能被鬼所迷。那换成别人岂不是早就被牵着走了九山十八凹,再吃顿大餐,坐上轿子或者骑上马了。
被鬼牵这种事丁五七之前也遇见过,只不过被牵的是别人;说起那时丁五七才刚开始撵山打猎,有天早晨天刚亮明他就已经走到山上;忽然听见有人呼救,循声而去只见一人坐在荆棘树蓬上下不来。丁五七砍倒荆棘树,将那人解救下来,一问缘由才知道;原来那是赶路的行人,因为有急事所以夜里挑灯走山路。走至深山遇见一男一女,行路人只当他们也是赶路的,一路上也怪寂寞的,好不容易遇见两个能说话解闷的,行路人哪肯放过,于是便上前与男女二人搭话;这对男女倒是挺健谈不认生,与行路人说;二人本是夫妻,此次是丈夫陪着妻子回娘家,因为丈夫在饭桌上得罪了老丈人,所以夫妻二人被娘家人给赶了出来,不得已才连夜赶路回家。
行路人与这对夫妻聊了几句,得知这夫妻二人家乡所在,而且还和自己同路;于是提议与夫妻二人结伴而行,这对夫妻也很高兴,当即就同意了下来。可是当三人赶路的时候,这一对夫妻总是走得比行路人要快得多;行路人紧赶慢赶始终只见别人的半个背影,当行路人跑得满头大汗准备不再和夫妻二人一同赶路的时候;那夫妻二人却又走了回来,丈夫见行路人满身汗水,于是开口说道:“照老兄这个走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我看不然这样;让我夫妻二人牵着你走,这样你能轻松些,我们也能早点到家。”
行路人没有过多考虑就同意了男人的话,当即男人牵起行路人的左手,女人牵起行路人的右手;夫妻二人拉着行路人便往前走,开始的时候前面的夫妻还是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走。可慢慢地前面二人越走越快,被牵着的行路人只觉得步子越来越轻,身子有些飘飘然,脚下迈出一步身体却能往前几丈远;行路人耳边‘呜呜’的风声越来越大,风扑在脸上使行路人眯起了眼睛。
过了很久,等到耳边风声停了下来,行路人才敢睁开眼睛;只见夫妻二人牵着自己站在一座深宅大院前。二人很是客气,引着行路人进了深宅大院;一进门便有佣人端出吃喝供行路人享用,行路人也是毫不客气,饱餐一顿之后便与夫妻二人告别。
夫妻二人挽留不住行路人,于是将行路人送出门外。临别时男人问行路人:“老兄平日里是习惯骑马,还是习惯坐轿?”
行路人答道:“骑马倒是不在行,坐轿还行。”
男人伸手往行路人身后一指,说道:“那就请老兄上轿!”
行路人一转身,果然见身后有一顶轿子,旁边还候着四个轿夫。见此情形行路人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再次向夫妻二人致谢。
夫妻二人像是怕怠慢了行路人,上轿子的时候夫妻二人还一左一右搀扶着,就连几个轿夫也上前推地推,扶地扶。
上了轿的行路人一摇两晃,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这行路人才被一阵虫鸣鸟叫声给吵醒;睁开眼一看,天已经四方都亮了,这个时候再一瞧自己哪里是在坐轿子,自己分明是骑在荆棘树上面;下不去,动不得。
不得已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