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她站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干娘,快进来。”
张婆身上披着一件薄袄子,手里端着碗热乎乎的甜汤,笑着说道:“夜深了,想着今晚冷了不少,便做了碗热汤暖暖肚子。”
潘金莲接过来,微微抿了一口,甜滋滋的汤汁顺着嗓子一路滑落,连着手脚的冰冷都褪去了几分。
她忍不住露出几分的笑意,“麻烦干娘了。”
张婆摆摆手,“那有什么可麻烦的,不碍事,不碍事。”
见潘金莲在烛光下乖巧可人的模样,张婆神色迟疑,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六娘啊,干娘问你件事情。”
“嗯。”潘金莲点点头。
张婆顿了顿,才纠结地问道:“六娘你可是与今日那…高大骇人的官差认识?”
闻言,潘金莲心中微妙,她抬起明亮的眼睛,细长的睫毛划过淡淡的痕迹,直至瞧见张婆眼中的急切和羞愧才反应过来。
潘金莲低下脑袋,抿了一口甜滋滋的汤水,才小声地嗯了一声,“认识的。”
张婆的神色一喜,她神色间的焦急肉眼可见,急忙说道:“那六娘你…你能不能问问…问问我的青哥儿怎么样了?”
潘金莲心下微叹,果然如此。
今晚见张婆越来越焦躁的模样,便晓得对方怕是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放下手里的甜汤,神色严肃了许多,张口问道:“干娘,奴家可以去问,但如果客栈偷藏犯人这事暴露了,我们该怎么办?”
她可以去问武松,但如何解释为什么要问不相干的人,届时若是让对方起了疑心,该如何收场?
况且,潘金莲嘴角微抿,她怀疑武松早已发现了不少证据,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张婆闻言,神色更加焦急,脸色也难看极了,她不是不晓得这些,可担心儿子的情绪早已占了上风。
每一刻她都觉得自己的青哥儿被抓到了牢里,受尽折磨,这让她怎么呆的下去。
张婆低头掩面哭泣,连着声音都有些沧桑,“六娘啊,我哪里…哪里不晓得,可我一想到县衙里破旧的牢房,这心都要碎了……”
潘金莲面色不变,心底微微叹息,可若是真的去问了,暴露后花子虚被带去了大牢,一样是个不小的隐患,也有可能害了青哥儿。
她想继续劝劝对方,现在知道了青哥儿的结果又能如何。
张婆却是不管不顾,见潘金莲神色严肃,以为对方不愿意,心下更是焦急,竟然站起身来想要扑通跪下。
潘金莲一惊,迅速站起身扶住对方,“干娘,你这是做些什么?”
张婆面色难看,嘴唇微颤几近哭声地说道:“六娘,婆子求求你了,你去问问,就问问牢里有没有这么个人,我顾不上别的了……”
潘金莲纤细的身躯几乎扶不住对方,见张婆的神色都有些癫狂,她没办法,只好赶紧应下来,“好,好,干娘,我去问,您先起来。”
张婆面色大喜,她手掌紧紧地扒拉着潘金莲白嫩的胳膊,几乎抓出一条红划痕,紧紧地盯着对方,“六娘,你真要去?”
潘金莲胡乱地点头,顾不得手上的疼痛,赶紧将对方按在椅子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干娘,奴家去问,您别着急。”
张婆高兴地点点头,袖子擦了擦眼角,看向潘金莲的目光这才带了些隐隐的惭愧。
她当真不晓得这事会暴露吗?
不,张婆心里很清楚,这样会露出更多的马脚,但她不得不做,甚至寄希望于六娘与那官差的关系较深些,显得不突兀。
实际上,张婆这一招怕是直接卖了六娘,且不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