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莫干剑庄一片沉寂,远处的蛙声,近处的虫鸣,都让整个庄园显得更加寂静,因为前几天的事,到了晚上,除了巡夜的,几乎没人愿意出来。
天色并不是很好,一轮弦月挂在当空,本就有些朦朦胧胧,再被时不时飞过的浮云遮挡一下,忽明忽暗,更使这夜色显出几分诡秘。
此时,莫干剑庄的偏门之外,莫威和程均已经悄悄备好三匹马,没用庄丁,连个灯笼都没有点,马上除了各人的行李还有一些应用之物,翁锐、莫珺和袁渊跟随庄主莫林出来,啥话没讲,莫珺上前上前轻轻抱住莫林,把头埋在父亲胸前,莫林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以示安抚,并示意她赶快上马,其他人只是拱手致礼,然后就匆匆上马,默默离去。
这样的送别让每个人都感觉有些压抑,未来还充满很多不确定,莫林的心情可想而知。这种月色下面本就看不了多远,一会就看不见了,到最后连轻微的马蹄声都没有了,莫林才轻叹一声,回到庄内,并锁上了庄门。
袁岳并没有跟翁锐他们一起走,而是在昨天天不亮就提前走了,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快赶到八公山,让翁锐的师弟孙庸赶回平阳老家,翁锐不能再给那些来路不明的西域商人或者是承天教的另一股力量任何机会。
翁锐这样安排,已经是迫不得已,他后悔没在江都码头发现他们有袭击莫干剑庄企图时就派人去八公山,当时只为了救莫干剑庄,情急之下什么都忘了,等打退袭击的人他才想起这件事,顿时一身冷汗,自己还有很多是要弄清楚,不能马上走开,就让也经历了一场打斗并带伤的袁岳稍作休息急急赶了过去,又是一个但愿还来得急。
离开莫干剑庄数里之后,翁锐闭目静气探查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人跟着或者监视,这才打马如飞,直奔江都的大江渡口而去,他是想在天亮就赶上第一艘渡船过江,尽可能少的在江南留下他的踪迹。
马蹄在寂静的夜空中踏出清脆的响声,翁锐的思绪随着这马蹄声转得更快。
翁锐感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被人追着打的境地,这次对方更为高明,不跟你直接对抗,也没有任何要求,若隐若现,就算是站在对面你都无法判断,不知道对方是谁,或者他们存不存在,但你却可以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袭击目标是哪里。
他现在的感觉很是不好,就像是又被牵着鼻子走,这样自己赶来赶去,往往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是把身边的兄弟朋友都发动起来,恐怕也不一定能守住自己所关心的每一个点。
要想不给对方机会,他不能就这么被动的防守,他必须做点什么,对,做点什么!
一路上,翁锐思虑的焦点都放在了这个上面。
当天色光亮,他们的人和马一起上了清晨第一艘渡船的时候,翁锐已经明白他该做点什么了。
清晨的江面很是清亮,江水映着霞光幻化着五彩斑斓的颜色,站在船头,清凉的微风一吹,翁锐顿感神清气爽,似乎连日的阴霾也被一扫而空。
船行了约莫大半个时辰,他们一上岸并没有立即走,而是来到码头外紧挨着的一个镇子上,这个镇子不小,靠着江都城,聚集着很多商号、客栈和饭店,也有不少做苦力为生的也住在这里,商人都愿起早,镇子上已经是一片忙碌热闹的景象。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一下。”
翁锐说完,连莫珺和袁渊询问的机会都没给,转身进了一家正在开门的商号,过了盏茶功夫就出来了,手里捏着一小块写满字的细绢。
“袁渊,你用信鸽将这个发给吕总管。”翁锐将细绢卷好扎紧交给袁渊。
袁渊知道事关重大,立即从鸽笼里取出一只信鸽,系好细绢,撒手放开鸽子,鸽子咕咕叫了两声,振翅飞向了天空。
“院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看着飞走的鸽子,袁渊道。
“我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