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从昨天到今天,他似乎也没干什么,多数时间在发呆,今天上午又一个人去了山顶鹿台。”
“他没什动静?就没练点什么?”魂灭山人有些失望的道。
“我实在没看出来,”天魂道,“不过很明显,从昨天到今天他想了很多,几乎没说过一句话。”
“师父,您到底想看他什么?”地魂不解的问道。
“不是我想看他什么,是我想让你们在他身上看到点什么!”
魂灭山人道:“你们跟了我很多年了,各自修为都已不浅,但其心性境界还都上不了台面,听说这小子是个当今道门奇才,我就是想让你们从他身上去找找那条过河的船。”
“他的武功修为是很高,”地魂道,“但他的道法有您说的那么神奇吗?难道他比您还高?”
“这不是高不高的事,这是不一样,”魂灭山人道,“他小小年纪,经历丰富,所经高人也是不少,但却没走任何人的路,他自己的路就成了当今江湖的一座丰碑,这说明他真的不简单,我让你们看的不是他的武功高低,也不是他的路,而是他的法!”
“师父,您给他一个‘纯’字,是想看他如何用修习去解?”天魂道。
“修就谈得远了,只要能应,也算我没费这么多心思。”魂灭山人道。
“那您打算和他怎么比?”地魂道。
“我还没想好,”魂灭山人道,“我得看他怎么应。”
***
翁锐在鹿背之上研究了大半天的搜魂阵,心潮翻涌,兴奋异常,竟然把和魂灭山人比试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回到屋内,吃饭梳洗,又静坐调息了一个时辰,一觉睡去,天光大亮,这是他近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推开屋门,一轮红日正在升起,红彤彤的霞光染满了整个天空山峦,那轮红日就像一个初生婴儿的脸庞,蓬勃,纯净,且充满力量,脑子里闪现出来的是一道偈语,赤子握固:
沌阳接阴元,
啼破万重天。
暑寒乾坤转,
济乳纳酣眠。
怀道行天健,
千灵聚明泉。
玄止通神紧,
混真合太山。
心中默诵数遍,翁锐感到一股力量在心中涌动,一声清啸,抬手箭一般抓向空中的红日,心无杂念,身随风转,腾挪翻飞之中,出手如风,一个个清晰的手法印在了红日之上,抓、扣、锁、拿、挂、勾、顺、搪、拧……
翁锐的神魂就像忽然被催动,一动起来就停不下来,开始还是有点杂乱无章,但越往后来,就渐渐成了清晰的招数,一遍又一遍,周而复始,到最后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快,红日下已经看不清他的人影,只看到印在红光之中的一个个手印。
“哈哈哈哈!”
翁锐陡然停下,双手握拳对着红日高高举起,发出一阵阵狂笑,声震深谷山峦,也引得不少神魂门弟子出门远远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