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像小鹿一样游过去,像柳絮一样随风飘过去,像小虫子一样变成蝴蝶飞过去……”
气魄还在说,往生殿里已经笑作一团,连魂灭山人都笑得在卧榻上摇来晃去,被大家一笑,气魄有点气结,嘴里咕哝着就说不下去了,还是冲魄出来打圆场。
“气魄师弟的想法确实非常独特,”冲魄道,“只怕他的身体太过肥大,小鹿沉不下去,他到先沉下去了,哈哈。”
冲魄的话又引起一阵哄笑,连气魄自己都挠着脑袋嘿嘿的乐了。
“你们还别笑他,”魂灭山人直了直身子道,“我看气魄的心性最接近本真,他就算不看书修为也没落下你们多少,假以时日,谁能够早入道门还说不定。”
“我也觉得气魄师兄说的不错,”翁锐拱手道,“看似简单,却句句不离道的本性,这和气魄师兄心性的敦厚、淳朴有关,我很喜欢。”
“那你还读书吗”气魄可找到一个喜欢自己的人了,一点都不想放过。
“当然读啊,”翁锐道,“书中的道理不光像过河的小船,它还像我们脚下的路,铺得越长,就越能把我们带远方,也像我们脚下的泥土,积累越多,累积就越高,最后就像我们站在山顶,自然会看得更远,眼界也会更加宽阔,我想这也是人的修行之路。”
“道理不错,要说修行那又成了骗人的东西。”魂灭山人不以为然的撇着嘴道。
“愿听前辈高见。”翁锐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被魂灭山人说成骗人的东西让他颇感意外,他生性敏感,面对这种高人知道话里必有深意,所以赶紧恭敬道。
“高见没有,低贱到有一些,嘿嘿,”魂灭山人笑道,“你看我这里都快开阎罗殿了。”
“道无高低,莫非我们所在的往生殿不是为了修来生”翁锐道。
“谁见过来生,又如何去修,”魂灭山人道,“人生无常,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死了,有些人能活几岁、十几岁、几十岁,高寿者也不过百十岁,传说彭祖活了八百岁,但也没人真正见过。”
“确实如此,”翁锐道,“人生长短、苦乐、福祸不一,挣扎、寻觅、解脱,每个人不都在修行吗”
“每个人活着都是修行,修福德,修心性,修武功,修医术等等,最终都想谋求长生不老之术,但却从未见长生不老者,”魂灭山人道,“可见这些修行者做的都是无用功。”
“那您算修行者吗”翁锐道。
“算,所以我做的也是无用功。”魂灭山人道。
“无用为何还修”翁锐道。
“为了不修。”魂灭山人道。
“妙哉!”翁锐抚掌叹道,“为而不为,修而不修,大道至焉!”
“哈哈哈,果然不错,”魂灭山人赤着脚跳下卧榻,一把把翁锐拉到卧榻之上,“你可以坐到这里和我聊聊了。”
“前辈,这如何使得”翁锐一下子又站到了榻旁。
“我说使得就使得,”魂灭山人的眼神就像小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玩伴一样,“快坐,快坐。”
魂灭山人的跳脱与不羁倒让翁锐显得有点局促,但他很快调整了状态,坦然道:“要我坐也可以,但您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嘻嘻嘻,只要跟你的小媳妇无关,你随便问。”尽管魂灭山人看起来疯疯癫癫,没大没小,什么都不在乎,但对这件事,他却是记得很清楚。
“好,那就不问,”翁锐道,“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要给这个门派起名叫神魂门”
“哈哈哈,这个问题妙,”魂灭山人显得很是得意,“大道无边,道法自然,本来的极乐之事,却被很多人变成了极苦之事,修丹道以求长生不老却人亦老,修武道以求功盖武林却得屠戮,修医道以求能治百病而千病生,修所谓治国之道却引得杀伐不止等等,在我看来,这些都已经进入了魔道,可笑一些门派,起一些看似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