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山下的逍遥居,翁锐来过很多次,每次到了这里,他都有说不出的亲切和兴奋,但这次却感到步履特别沉重。
见到师父师娘,叩拜之礼自然是要行的,和孙庸、龙玉的礼也是要见的,完了这才坐下叙话。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曾禔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翁锐有点犹豫,“玉儿我找不到她了。”
“哈哈哈,”天枢老人笑道,“你师娘说的不是玉儿。”
“对,我说的是最近一直跟着你的那个小姑娘莫珺,呵呵。”曾禔也跟着笑道。
“师父,师娘,这事你们也知道了?”翁锐有些惶惑。
“你这事已经闹得整个江湖沸沸扬扬,我们怎么能不知道呢。”天枢老人道。
“师兄,这事我回来就和爹娘讲过,”孙庸道,“但我却没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没想到,”龙玉和朱玉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到现在也有点给朱玉鸣不平,“玉儿妹妹一直把师兄当成她的宝贝,她的脾气又那么倔,在她心里怎么会容得下别人。”
“阿玉,不要对你师兄这么讲话,”曾禔制止道,“这是他们夫妻自己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好的。”
“我知道的,娘,”龙玉道,“我就是这么一说。”
龙玉说完,还轻蔑的看了孙庸一眼,那分明是在说,我这话是说给你的,你别也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让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孙庸自然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龙玉的目光,撇撇嘴笑笑,也似乎再说,你不要联想,这事和我扯不上半分关系,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这两个人一挤眉弄眼,翁锐就更感到尴尬,一时低下头,竟不知要说什么。
“你这孩子,我问你话呢,”曾禔道,“你那个莫珺怎么没有来?”
“回师娘,她不想来。”翁锐道。
“为什么?”曾禔道。
翁锐就把他带着莫珺回长安秦仁阁,回平阳老家,去往荆州朱山府邸的事都说了,凡是朱玉待过的地方,她都会感到巨大的压力,这让翁锐也有些不忍,这回莫珺要自己住在淮南城内,翁锐也就没有坚持。
“也难为这孩子了,”曾禔道,“你也把你师父师娘这里看低了。”
“弟子不敢!”惶惑中翁锐深施一礼。
“我们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比你多得多,也复杂得多,”曾禔道,“要是连你们这点事都看不透,我和你师父岂不白活了。”
“呵呵呵。”天枢老人笑着点点头。
“师娘,您真的不怪我让玉儿伤心?”翁锐道。
“说一点不怪也是假的,我也心疼玉儿,”曾禔道,“我一生就收了这么一个弟子,一直视她为己出,但她现在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在这件事上伤不伤心是她自己的事情,我既无能为力,也不想去干涉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分,如何把握都是别人替不了的。”
“那您的意思是说把珺儿……”翁锐的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当然是请到家里来了,”曾禔道,“让人家呆在外面,你又要让一个人伤心了。”
“那我现在就去。”翁锐站起来道。
“呵呵,看这姑娘也是有点想法的人,你去未必请得动,”天枢老人道,“还是让阿庸去一趟吧,他们本来就认识。”
“爹,我和阿庸一起去吧,”龙玉道,“女人间的话总会好说一点,我也要看看能把师兄迷成这样的小姑娘到底是啥样子的,嘻嘻。”
“阿玉,你可不要胡来!”曾禔道。
“娘,我明白您的意思,”龙玉道,“我也是两个孩子的娘了,我知道怎么说,您就放心吧。”
“不会的,娘。”孙庸也赶紧给龙玉打圆场。
“好吧,那你们早去早回。”曾禔道。
“那就感谢师弟和阿玉了。”翁锐再次施礼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