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吕嘉的车杖浩浩荡荡一直行到南越王宫门前广场,车一停下,前面鸣金开道的两位官差迅速退往两边站立,随行的步卫退后数步将车驾围起,车后的四名骑卫下马站定车杖四角,齐声喝喊,威风凛凛,气势斐然。
后面跟随的两辆单乘马车上下来两人,上前躬身施礼,有侍者上前安放车凳,上前施礼的两人赶紧上前搀扶,吕嘉这才缓步走下车驾。
就在吕嘉整理衣冠的当口,早有内厅侍官迎出宫门,深施一礼,口称丞相,伸手一边带路,将吕嘉带向宫内,跟随的两名文官紧随其后,四名骑卫扶剑跟在后面,宫门的守卫躬身行礼,毫不阻拦。
“这家伙好大的排场,”远远看着的林枫叹道,“侍卫带着刀剑都可随他入宫,他还真没把这个南越王放在眼里。”
“你可不能小看了他,”阴柔道,“你没听茶老朱讲吗,他可是大汉皇上封的太傅。”
“他不都已经是丞相了吗,为什么还要给他封个太傅?”林枫道。
“这不一样,”阴柔道,“这个南越太子赵婴齐在长安名义上是侍卫皇上,实际上是南越国的人质,这回他回来继任南越王,皇上也知道他身边这个人的厉害,封他为南越太傅,那也是是有安抚之意。”
“这丞相说什么那也要行人臣之礼,但这个太傅就不一样了,它是朝中三公之一,说白了,他就是南越王的老师,就是南越王见了,也是要尊重几分,这个虽不是个实职,但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但就算他在这里很了不起,我们跟他都这里来干嘛?”林枫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阴柔道。
“大概申中时分。”林枫道。
“不管大朝小朝,一般都是每天赶早,”阴柔道,“这都是要退朝的时间了,他这时候去见南越王干什么?”
“这么说他有紧急或者重要的事情?”林枫道。
“所以我们就该来看看呀,呵呵。”阴柔轻笑一声。
“你是觉得他会和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林枫道。
“南越看起来疆域广阔,但对大汉来说也是弹丸之地,”阴柔道,“在这么个地方,如果他要有些交往,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除了这个吕嘉,我还想不到别人。”
“那有没有可能是南越王赵婴齐?”林枫道。
“赵婴齐是去年才回来做了南越王的,到现在还不到一年,”阴柔道,“但明显的是他们在大汉境内的布局已经有些年了,不可能是他。”
“那也有可能是前南越王赵昧?”林枫道。
“就算和赵昧有关,谁来帮他办这事呢?”阴柔道。
“吕嘉在朝里的势力这么大,恐怕除了他别人也办不了啊。”林枫道。
“所以我们只要盯住这个吕嘉,或许能得到一些这方面的消息。”阴柔道。
“但我们进不去,他们说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啊?”林枫道。
“谁说知道一些事一定要去听啊,”阴柔道,“我们看也可以啊。”
“那我们在这里也看不见啊?”林枫道。
“那我们就等他出来看啊,”阴柔道,“我们可以再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呵呵。”
“哦!”林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阴柔轻轻一笑,也没做任何解释。
吕嘉进宫的时间并不长,一个时辰也不到,但他出来的时候明显情绪非常不好,他走的很快,那位内廷的侍官半跑着都跟不上他,到了车驾跟前,还没等后面的两位文官上来搀扶,自己就脚踩车凳爬了上去,连太傅的谱都不想摆了,吓得紧紧追过来的两位文官和四位骑卫站在车前不知所措,直等他吼了一声“回府”,众人才赶紧收拾车马,摆开仪仗,打道回府。
“哼哼,看到了了吧,”阴柔远远的道,“好像他的事谈的不太顺啊!”
“他好像生气了,”林枫道,“但什么事我们还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