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工山,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夜幕降临,满天星斗,在山巅极顶的巨石之上,星光下依稀映出两道黑色的身影。
“师父,我看你今天心情特别好,嘿嘿。”这是沌阳的声音,他的心情似乎也不差。
“嗯,”天工老人道:“此子确实悟性超群,这是我门之福啊!”
“但是,”沌阳有点犹豫:“他可是天枢老人的弟子啊?”
“哼,哪有什么,”天工老人道:“就算是他的弟子,时机到了,我也要把他抢过来。”
“这人家的弟子你怎么抢啊?”沌阳有点不解。
“呵呵,”天工老人笑道:“以前是他的弟子,但学了我天工门的功夫之后就不一定了。”
“原来您让他随便看还有这层深意啊,”沌阳惊道:“要是天枢老人他不肯怎么办?”
“大不了手底下见真章,”天工老人道:“只是……”
“怎么啦,师父,”沌阳道:“您没有把握?”
“不是,”天工老人道:“别看天枢子在剑法上有独到的见解,只要我设计得好,未必不能胜他,只是我观这个翁锐的剑法之中,还有很多天玑门的痕迹,看来天玑子在他身上也是用过功夫的,要是这老家伙也出来横插一杠子,这事情就有点难办了。”
“那您何不亲自指点一下翁锐的武功,”沌阳道:“只要他在我们这里多学一些,要是他自己愿意可不就好办多了?”
“这个不行,”天工老人道:“天枢子那老家伙还是有点眼光的,他找的这个翁锐是块璞玉,就得扔到河沟里任水冲刷,随浪翻滚,风吹日晒,最后才能内心纯净,皮色漂亮,天枢子、天玑子都舍不得去雕琢他,为的就是个浑然天成,要是为了取胜在他身上留下雕痕反而不美,一切都顺遂天意吧。”
“那他这两天……”
“就由着他去看,”天工老人道:“谁也不要去打扰,更不要去指点,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看出点什么来,呵呵。”
天工老人说完又抬头看向星空,那颗紫微星依然明亮。
一连三天,翁锐几乎跑遍了天工山,大大小小的殿台楼阁看得他眼花缭乱,很多地方他都只是走马观花,进都没进去过,有些殿阁即便进去,也是随便看几眼就走,根本谈不上研究与感悟,开始青冥、孙庸和朱玉还很兴奋地跟着他走,但看他这么漫无目的,跟着他跑得很累,却啥收获也没有,到最后都不理他了,各自去找自己喜欢的地方看去了,没有人在一旁打扰,这倒让翁锐的心慢慢的沉静下来。
混成殿,地处天工山建筑群最西边的绝壁之上,地势不是很高,地方也不是很大,北、西、南三面都是绝壁凌空,只有东北方细小山梁上的一条崎岖小径与天工山主体山脊相连,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既没有人住,也很少有人来,似乎早已被人忘记,显得十分孤单,翁锐也只是看到有一条极险又极少有人走的小路,一时好奇,顺路而行才发现了这里。
这是一座极小的两层小阁,下大上小,远远看去就像是立在悬崖顶上的一座亭子,造型极为古朴简单,没有任何装饰,感觉就像是路边普通农家搭建的堆放柴草杂物亭子间,但细看之下,还是非常规整,方方正正,线条平直,结实稳固。可能是由于风吹日晒的缘故,搭建小阁的木料门窗都显得有些灰白,在周围一些矮树灌木的簇拥之下,显得有些破败。
翁锐一个人独自前来,看到这些心中不免有一丝失望,但既然来了,不看个究竟总有些不甘,只好小心翼翼的沿着石级前行,但越是到得近前,他却渐渐感到这座极不起眼的楼阁带给他一种压迫感,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座建筑。
在这绝壁顶部的一块空地之上,修葺整齐的石头堆砌成一个南北长约五丈,东西宽约三丈的平台,周边有三层石级而上,这间楼阁就坐落在平台之上。房屋并不是很大,依着石砌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