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一阵“叮叮”脆响中暴起向后飘落,后落的地点已经是门前平台的边缘,再往后可就是草丛了,但见他脚一点地身形再次飞起,几乎没有任何停留,长剑一振发出悦耳的“嗡嗡”之响,剑光像一道银色的幕墙随着身形掠过,可以说孙庸的上半身都在他的威胁之下。
孙庸虽说身体相对瘦小,但其灵活性却非常强,当君瑞的剑光挥洒过来之时,孙庸的身躯忽然像大风中的芦苇随风倒向一边,优美而潇洒,恰恰躲过这道剑光,但大风过后这根芦苇并没有回身站起,却是身子一滚直扑向前,手中的剑也是顺势削出,而这方位正是君瑞身形飘落之处。
孙庸的这种打法近乎无赖,和小孩子打架的套路有得一拼,这也是他新近从翁锐身上学来的一种习气,法无定法,招无定招,有效就好,而君瑞的反应更让在场的人大开眼界,但见他脚下飞动,竟然将下落的身形凭空提升数分,让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多留了一瞬,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脚有力的点在了孙庸削过来的剑上,凭这一点之力,身形再次腾空,手中的剑从上而下攻向孙庸。
这两人一上手,云枢子的眼睛总算睁开了,这种较量才能算道门三圣门之间的较量。这三门的武功,其实都是以剑见长,但所走的路子、悟道的法门却截然不同,在各自的道路上走的都很深,但谁也不服谁。原来三家还堪堪匹敌,由于天枢子的路走得比较偏,又和同门之间产生矛盾,本门中特别突出的人才有些凋零,使得这些年在年轻一代中,天枢门渐渐被压了下去,这也是云枢子拼命栽培孙庸的一个原因。
两人的争斗很快就过了五十招,君瑞越打越是心惊,脸上的平静和微笑已经慢慢的收起,他想不通的是这孩子看起来用的依然是天枢门的剑法,但这里面却夹杂了很多新的东西,而这些新东西在这个小孩手里却能把其剑法的威力催生得更大,如果让这小孩再发展下去,在年轻一代中都有领袖三圣门的可能。好在这孩子现在功力有限,他还能将他克制住,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想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今后会怎么样,但他今天必须做到的是天工门的面子不能丢。
心念到处,君瑞已经把他的战力提到极致,天工门的剑法精髓也发挥的淋漓尽致,在翁锐的眼里,刚才在和青冥师兄交手的时候,这个君瑞还是一个坑一个坑的挖,等着你去跳,现在一出手已经是一连串的坑,坑坑都看似平静,但却坑坑暗藏杀机,并且其剑法行云流水,肆意挥洒,似乎像是在木头上开凿好的榫卯,随意开合,随意搭钩,像盖房子一样,美轮美奂,令人眼花缭乱,但又章法不乱,气度非凡。
这样一来,孙庸的眼界就有点跟不上了,剑法的气势也是逐渐被他压制,甚至有些有力使不出的憋屈,在和翁锐动手的时候,翁锐总是会留一线生机给他,逼着他提升,但人家现在是在捍卫他们本门的荣誉,全力压制,丝毫余地不留,这也让始终被捧在手心的孙庸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挫折感,他已经拼尽了全力,但头顶的这片天却还是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已经有点脱力的孙庸脚下一个踉跄,闪身而过的君瑞恰巧一剑拍在他的后背,让他稳稳的站住,自己一个飘身,已经回到了山门里面站定。
“君瑞兄的功夫确实不凡,孙庸领教了。”孙庸深施一礼对君瑞道,虽说他在深山里长大,但所受的教育很好,输了就是输了,这点度量还是有的。
“孙兄弟不必过谦,”君瑞道:“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功夫,君瑞佩服。”
君瑞连赢两场,为天工门挣足了面子,他们这一方自是非常高兴,但也没有过分张扬,就孙庸刚才和君瑞过招所显示的功夫,在场的其他几位小辈恐怕没人敢说自己就一定能接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