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翁锐却似乎全然不知。
但就在这时,翁锐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自己的一掌像是打在了一个人身上,他的眼光中也看到一个人影迅疾朝悬崖外坠落,电光火石之间,翁锐身形一振,手臂似乎长出数尺,一揽那道人影的衣襟,将他拖回了悬崖之上。
翁锐静睛一看,这个人竟然是沙康,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对于这个沙康,翁锐这些天极为纠结,来西域之前,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是找不回山子,他就一定要杀了沙康给他报仇,除非自己死了,绝不悔改。
但到了西域,找到了沙康,却没有了山子,对于手段残忍的沙康,翁锐根本就没有相信他所说的山子还活着的话,为此他以一直从天姆宫追到了弥仙居。
但自从天姆极顶下来,翁锐心思就一直在动摇,这些天他都刻意不去想不去提这件事,这不是因为在雪顶弥虚尊者救了他一命,要这样的话他只要杀了沙康,再将自己的命还回去就是了,而是这两天他确实有了新的感悟。
“怎么是你?”翁锐淡淡道。
“你以为会是谁?”沙康也很平静,似乎没有一点失败的沮丧和被人救了的感激。
“我是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很明显,翁锐是在问你找我干什么。
“你刚才用的什么功夫?”沙康没回答反而问道。
“没啥功夫,都是你见过的。”翁锐的回答也是实情。
“看似相似,但其威力却绝然不同,”沙康道,“莫非是在这几天中师父传授了你他的修行之道?”
“为什么这么说?”翁锐心中也开始有点好奇。
“你的内功、招数都还是你的,却没了你的攻击性,”沙康道,“但浑厚磅礴的气势却可以随时将自己化作一片狂涛,纵你千锤百转,勇力无限,你也只能随波逐流,他不伤你分毫,你也难近他分寸,这是师父的境界。”
“你说这是弥虚尊者的武功?”翁锐惊道。
“我没说,我说这是师父的境界。”沙康道。
“这…这……”翁锐的手搓了半天,忽然兴奋道,“我明白了,我明白尊者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圣山雪顶了。”
“你明白了什么?”沙康到是不明白了。
“弃用道生!”翁锐道。
“天枢十三偈的一偈?你又创立的一套武功?”沙康惊道。
“不是武功,是我想通了一个道理,”翁锐道,“或者可以成为一套修身养性的心法。”
“什么心法?”沙康道。
“弃用心经!”翁锐道。
“你刚才就是用这个打败我?”沙康道。
“我刚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心里根本没有你,”翁锐道,“这又何言打败你?”
“你能做到心中无敌?”沙康道。
“还有心中无我。”翁锐道。
“佩服,败在你手下一点也不亏,”沙康道,“其实你刚才真的不该出手将我拉回,下去了我们两人也算彻底了结了。”
“要知道是你,我可能还真不会拉,”翁锐道,“可惜你已经被拉回来了。”
“你后悔了?”沙康道。
“你后悔过吗?”翁锐道。
沙康知道翁锐说的是什么,他没有马上回答,转而看向远方,夕阳的余晖将他衬成了一道剪影,略显蓬乱的卷发,憔悴淡静的脸庞,随风飘动的衣襟。
“要是后悔能使走过的路重走一遍,我真想后悔一次。”沙康悠悠道。
空旷的暮色之中,倔强孤独的身影,虽无悔但又无奈,翁锐的心底已经有些触动:“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你我之间需要一个了断。”沙康道。
“如何了断?”翁锐道。
“你不拉我回来就是了断。”沙康道。
“你是专程来送死的?”翁锐道。
“可以这么说,”沙康道,“送你死,也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