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准备干了。
几人诧异,杨太爷更是冷哼一声,“有什么话赶紧说,别拿酒出气!”
“大男人的,啥话说不了?”
整个屋里静悄悄的。
此时,也只有杨太爷敢这样说,敢骂他。
杨小涛低头,缓缓开口。
“前几天,泉城的汪厂长来轧钢厂,我跟厂子里的人一起迎接,…”
“事情发生太突然了”
声音低沉,努力保持平静。
但在场几人能够感受到杨小涛压抑的悲伤。
冉秋叶稍稍来到身旁,眼睛已经通红。
“郝班长,就这么没了!他才刚进厂子,就这么没了!”
“这世道,怎么就好人没好报呢!”
杨小涛说完,泪水已经掉在桌子上,整个人都像是喝醉一般趴着。
冉秋叶泪水滑落脸颊,站在杨小涛身旁小心抚摸着后背。
对面刘永辉同样神情悲怆。
书生意气,自有一股感慨悲歌之气,更能跟杨小涛产生共鸣。
杨石头坐在一旁,他不是没听说过这些事,但这些年,很少见。
桌上其他人却是沉默。
他们经历过战火,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心早就被磨砺出一层保护膜,坚韧的不会被轻易触动。
所以,他们觉得这种事情,不奇怪。
但对杨小涛来说,对杨石头刘永辉这些人来说,这是一种心灵的震撼。
“哭什么!”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杨太爷眼眶发红,声音颤抖,却是有股威严爆发出来!
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让整个屋子都冷清下来。
这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老兵。
“还是你觉得,现在和平了,日子安稳了,没事了,战争远离了?就可以哭哭啼啼了?”
杨太爷语气加重,“那你就错了!”
“真要和平了,那老毛子凭什么一句话人就走了?凭什么咱们要受这份罪?凭什么占了咱么那么多土地一直不还?”
“每年那么多将士去边疆,去打仗,他们的死,不是死?他们流的血,你看不到,不代表没有!”
“伱怎么不为他们掉眼泪?”
杨太爷骂着,神情激动。
杨小涛擦干眼睛,看向太爷,“太爷,我,我只是”
“我只是,恨自己当初犹豫了。”
“那时候,我离着最近。冲上去的,应给是我。”
“只要我及时出手,也许郝班长不会死。”
“可我犹豫了,我”
杨小涛终于说出心理的话。
当时,距离那人最近的可是他啊。
别人都一直再说郝仁如何如何伟大,但衬托这种伟大的,不就是他的犹豫嘛。
双拳紧握。
这些天,杨小涛想了很多,很多。
以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加上距离在那,当时他的反应应该是最快的,冲上去一脚踹开,或许不会有人伤亡。
但他犹豫了,他怕了,所以在杨小涛的内心里,一直是自责的。
原本他可以将其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说,但也会是一辈子放不下的包袱。
杨太爷看出杨小涛的挣扎,眼神里却是欣慰。
“小子,你记住,咱这一辈子,哪天都在打仗。”
“跟辫子兵打,跟土匪军阀打,跟鬼子打,最后还跟秃子打,将来还要跟敢来叫板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