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黄雨又问道:“你觉得会是你夫君杀了刘芪吗?”
春娘闻言抽泣的动作一顿,随之似是想了想,讷讷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黄雨觉得这个回答颇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本是随口一问,心想春娘听了必当激烈否认,为此刚刚话一出口她还有些后悔。可此时看到春娘这个反应,她不免疑惑起来。难道春娘自己竟也怀疑刘归有杀了刘芪的可能?既如此,那就难怪刘家大房二房会一口咬定刘归杀了刘芪并赶走她们母女。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纵使刘归与另两个兄长关系不睦,能有什么仇怨会让刘归对亲兄长下死手呢?
“那你夫君和刘芪间有什么仇怨吗?或者大的矛盾?最近有没有起过冲突?”
“没,没有吧。我没听说。”黄雨注意到春娘说这话时眼神有些躲闪。
“真的没有?”她又问了一遍。
春娘低头道:“我夫君和他大哥二哥素来不和,平日里有些口角冲突也是常有的事。公爹去世后,家里的生意都给了老大老二,只留给我们一套老房子居住。我夫君本也对药材、药理和药铺生意不感兴趣,平日里只喜欢舞枪弄棒,有一把子蛮力。药铺里有需要卖力气的活便来找他,可给的工钱极少,我有时和他抱怨,我夫君倒不和他们计较,所得钱粮足够养活我们母女他便知足。”
“你说药铺里有需要卖力气的活才来找你夫君?可我记得之前你说,你夫君是和刘芪一起去山里采药才出的事?”
春娘一怔,随即略有些磕巴地解释道:“是,出事那天他二人是一起去的山里。”
“这种情况在以前有过吗?”黄雨追问。
春娘似是想了想,道:“有过,但不多。赶上有些珍稀草药成熟的季节,他们为了能多挖一些,便也叫我夫君过去帮忙。”
黄雨闻言想了想又问:“那你可知,现在是你说的那些珍稀草药成熟的季节吗?”
“这,我对药草并不了解,与之相关的事我也不大过问,所以并不知晓。”
“那天一起上山的就只他们两人?”
“似乎,是吧。我听他们是这么说的。”春娘答。
“他们?你是说大房二房的人?”黄雨问。
春娘点头。
“你夫君没跟你提过?”
“没有。我很少过问这些事。他也没跟我提。只说是去山里挖草药,具体都有谁去我并不清楚。”春娘答。
“你夫君去山里挖草药为何要带着铁枪?”
“因为药铺给我夫君发的工钱很少,有时候不够家用花销,他便经常去山里打猎,猎些野味回来或留了家里吃,或去镇上换了银子贴补家用。那次,我猜他也是想看看能不能顺便猎些猎物回来所以才带了铁枪去。他从小就喜好这些,我猜即便不为贴补家里,他一有空也爱往山里跑。”
“刘芪会功夫吗?”
“据我所知不会。为了将来承继家业,刘参、刘芪两兄弟自小被公爹逼着学习药材、药理以及如何做生意,根本没时间习武。倒是我夫君,因为是庶出,自幼不被家里重视,想学什么公爹很少干涉。”说到此春娘像是被抽干了一半气力,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虚。
黄雨低头沉思,暗想,依春娘所言,刘归虽与大房二房不睦,却也未见有何大的仇怨,更无过结冲突。虽被大房二房排挤,但刘归显示是一副与世无争,逆来顺受的性子,与他两个兄弟虽无甚感情,但日常相处下来也算相安无事。既如此,他又有何理由杀兄呢?另外,如果刘芪果真是他所杀,他是早有预谋还是一时失手?又或者另有其他隐情?
再就是春娘。作为一个外人,黄雨都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