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难不倒“水猴子”。
摇摇晃晃间,进入梦乡。
卯时一刻。
天蒙蒙亮,江平泛着蓝白色的微光。
卯时二刻。
太阳冒头,三个大小不一的太阳徐徐悬升,天光大亮,照得整片海面泛着刺眼的白光,好似来到一片茫茫雪地之中。
军士敲响房门,送来洗漱用具与一壶热水。
梁渠简单擦拭完,走到侧边走廊上,望见船舷和桅杆上挂满了旗幡,甲板上不知何时立起一张长案。
长案在海浪的摇晃中纹丝不动,上边还摆好了香炉,边上几个碟子里放着瓜果,鸡鸭鱼肉。
梁渠亲眼看到有军士在案上抹胶水一类的东西,好让香炉不会倾倒。
甲板下方传出一道尖锐的哨声,将所有睡着的,没睡着的武师们通通叫醒,一番整理,所有武师在军士带领下依照次序站立于甲板上。
船楼上,河泊所与缉妖司的三十多号人鱼贯而出,梁渠理好衣襟,默默跟在项方素和柯文彬两人身后,同他们一起站在武师们身前,面朝祭台。
祭台上有三人。
徐岳龙立于最前方,左右两侧分别是杨东雄和隋鸿燕。
旌旗猎猎,浩浩江风吹得众人衣袂飞扬。
徐岳龙上前一步,登上祭台,声音在风中分外清晰。
“我今年已经三十有六,在这个年龄,我的父亲文烛将军已经做到了伯爵!因为他在大漠击垮了北庭蛮子的先锋队!战功赫赫!
我的爷爷徐国公,已经跟随太祖起义,攻坚拔寨,鏖战鹿野三日,大破宣金城!斩三大宗师人头悬于城楼之上!威震天下!
今日一样有个机会,它正赤裸裸的摆在诸君面前!”
江上所有大船排成一列,降下风帆减速。
梁渠一动不动,听徐岳龙给众人做动员。
甚至于隐隐能听到另一艘楼船上,卫麟同样率领部下在做谈话,只是离得有些远,声音被江风模糊,只听得几个关键的词语。
他放开耳识,捕捉着身后武师“状态”。
“疲惫”,“困倦”,“害怕”。
原先站上甲板,清一色的负面情绪,在徐岳龙的话语下逐渐发生转变。
“亢奋”,“昂扬”,“激动”。
“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徐岳龙高喝,“有志者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今日,必胜!”
“必胜!”
“必胜!”
冉仲轼等人带头高喊,连带着身后二百余位一同高喝。
武师们的吼声汇成了一片低沉可怖的声浪,甲板也因为众人的呐喊而缓缓震动,
等到吼声完全控制了周围的节奏,一位军士高举起大旗一振,五方旗凌空招展。
徐岳龙接过长香,跨出两步,插入到香炉之中,再一刀劈开羊畜,以牲血涂军旗。
肃穆庄严。
起大事,动大众,必先有事乎社而后出,谓之宜。
祭祀完成,冉仲轼给众人发放补给物资。
梁渠分到一瓶恢复状态的补气丹,一瓶增加爆发的虎咆丹,一粒吊命的不寂丸,最后是一件十炼玄铁软甲,属于奔马武师标配。
其中软甲事后要还,丹药则算作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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