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舶商会。
整个大顺最大的商会之一。
论及船运水贸,更是没有之一,其生意遍及大江大河,周边海洋,号称贯通南北,无物不有。
有人说天舶商会背后是多个世家相互持股,又有人说是黄袍天子占利一半,整个商会都是皇家宗亲的钱袋子。
哪种是真,哪种是假,梁渠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淮阴府的天舶商会分舵,五月份曾把一本残缺古籍卖出了一百三十万两白银的恐怖价格。
而像这样的交易,几乎每個月都有。
妈的,一本书花一百多万两白银,到底是谁在花钱买这些东西啊。
梁渠羡慕地咬牙,面上不动声色,让范兴来去沏茶,起身到门口迎客。
留着山羊胡的朱炳灿连连摆手:“梁大人实在客气,鄙人有要事在身,不便多留,一会便走。”
“朱管事来去匆匆,不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不瞒梁大人,天舶商会分号楼将于本月十八日开业,届时会举办一场天舶拍卖,鄙人此次前来,正是给梁大人送请帖来的。”
朱炳灿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份烫金红帖,双手捧举,恭敬奉上。
梁渠接过鹅绒请帖,从中打开,一张金色信纸滑落,他用小拇指托住,拈起纸张。
指腹摩挲一番发现,这根本不是纸,而是一张薄薄的黄金!
下午的阳光斜照过来,金叶泛着一层璀璨的光,险些闪瞎他这个乡下土包子的眼。
只此一张请柬怕是都价值不菲!
梁渠后退两步,避开阳光照射。
黄金纸的正中间,以阳刻方式刻着文字,地点,时间,邀请人姓名,正中间往下,盖着天舶商会的印章。
“天舶商会只在府州中心设立分舵,不过淮阴府改为平阳府是为大势所趋,商会自然要早做准备。
本次拍卖会筹备良久,珍品繁多,期待梁大人大驾光临。”
朱炳灿躬身作揖。
第一次拍卖会,当然要广邀当地豪强,权贵。
梁渠虽窝在小小的义兴镇,可名声不小。
大造爵,拜师狩虎,河泊所八品官员,徐岳龙一系的得力干将,哪一个身份说出去都有名有姓。
眼下实力略低,但胜在未来可期,俨然在天舶商会的邀请名单上。
“劳烦朱管事。”
梁渠点点头。
“分内之事,既然梁大人收到请柬,我的任务也已完成,还需赶往下一处地点…”
“那我就不多留朱管事了,慢走。”
“莫送。”
朱灿荣再度躬身行礼,倒退出十数步,转身离开。
拍卖会…
梁渠翻看金纸。
他对所谓的拍卖会挺感兴趣的,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好东西,过去涨涨见识。
说不得会有什么意外之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拍卖会,他的眼前老浮现出恶意加价,出言威胁,偷摸跟踪,杀人夺宝,不得已潜藏入大泽,从此啃食生鱼片,偷摸发育的一系列情节。
明明从来没有参加过类似集会,脑子里遏制不住的出现此般画面。
奇怪,到底是给他灌输的第一印象?
不行了,脑子犯困得厉害。
梁渠眼皮子直打架,匆匆收好请柬,钻回房间睡觉。
再醒来,太阳不仅没下落,反而升高了一些。
“我睡了一天一夜?”
梁渠瞧着外面逆着时间上升的太阳有点懵,潜入识海查看精神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