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错。
挣那么三瓜两枣的,分出去六成,再加两次税收。
扛两座山莫不过如此。
“老哥,伱和我说说这鲸帮。”
梁渠从怀里摸出一粒小碎银,七八分的样子,换铜板能有个大几十文。
渔夫见那银子猛咽唾沫,却又不敢去拿:“大人,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拿着就是!一点酒钱。”
渔夫推辞不过,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下银豆子,牢牢抓在手中,他左右环顾,叹口气。
“说到这鲸帮啊,得从鲸帮的老大说起”
半晌,渔夫握着银豆子,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徒留下原地思索的梁渠。
梁渠从怀中掏出册页,打开来逐字逐句的看。
近半个月,乌镇六位渔民失踪,八位确认死亡,合计出事人数多达十四位。
但在渔夫口中,乌镇很久以前就闹水妖。
只是一直没人来管,县衙里的巡检,三法司压根不理会水上的东西。
经常有渔民出船遇到水妖,有的死了,有的活着回来了,可船丢了,从此不得不仰渔栏鼻息过活。
只是最近一两年发生的少,最近半个月不知怎么地重新闹了起来。
梁渠重合上册页。
本以为只要料理个精怪。
鲸帮老大刘节,有点东西。
“对镜容光惊瘦减,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薄命红颜只怨天。”
二黄慢拍,应着花旦唱腔的婉转咿呀,攥在手中的水袖一抛,纷纷扬扬似雪落下。
带着甜味的花香水一样漫了出来,把人的魂魄带到了无比辽远的地方。
“为痴情闪得我柔肠百转,因此上终日里病体缠绵。
我与那谢招郎灯前誓愿,又谁知不从心拆散交鸳。”
花旦又那样柔柔的倒下去,让所有的手都做了搀扶的姿势,心痛而惋惜。
放眼戏院无处不是人。
这便是鲸帮老大刘节要娶的小妾,只作最后一演,便要离开戏院嫁做人妇了。
“真美啊,便是我家里十房小妾,也比不上她一个啊,师爷,你说是吗?师爷?”
杜文长摇头晃脑的听着曲,浑身油肉都跟着颤动,再回头时,师爷已不见踪影。
“好听,好看,赏!”
傍晚。
送客戏唱罢。
洗去妆容的花旦小步挪着,一双软手揪着细帕,紧跟在师爷身后进到县令内院。
杜文长心脏都漏了一拍,浑身发热。
当真如小桥流水,似软软的风,软软的水,软软的柳絮。
可他却恼怒骂道:“师爷你怎么半点规矩都不懂?人家刘帮主未过门的女子怎么能带到我房间里呢?岂不是坏了人家名声?快些将人送回去!”
“万万不可!”刘节紧跟着跨过门槛,“这小春儿刚刚与我说,一见大人面目就觉得您玉树临风,若是不能侍奉大人左右,会抱憾终身!我这才成人之美。”
“啊呀呀,这真是。”杜文长晃着脑袋,脖颈间泌出的油脂混着汗水淌下,“刘帮主实在客气,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的?”
“巡检一职…”
“刘帮主真是会为难我啊,这巡检虽只有九品,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县令能任免的啊!都得吏部同意才作数。”
“大人误会,非是我,是我的儿子!您看他怎么样?”
刘节一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希望,只能退而求其次。
“令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