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轻易不会错过。
只不过人群中没有鲁少会,说起来昨天之后梁渠就没见过他,一直到今天也没出现。
不敢回来?
梁渠觉得不太可能,鲁少会这种正儿八经的武者来武馆,已经不是为了学东西,寻求的是氛围与环境,一个人在家闭关修炼,怎么都不如和大家一切切磋讨论。
再者鲁少会名义上属于“代班”,玩忽职守也没人能指责他,顶多被训斥两句。
冬风卷落叶,打着旋在黄土上飘转。
梁渠在看众人,众人也在看他。
身披黑色兽皮大氅,身穿窄袖窄腰金边衣袍,腰上一条宽皮腰带,两边挂着腰牌与玉佩,袖口晃动中隐隐露出金属护臂。
个头因为年龄原因不算太高,皮肤略黑一些,可胜在身姿足够挺拔,自有一番风度与英武气。
这是昨晚那个走狗屎运的少年?!
所有人脑海中都不由自主浮现出昨晚那个穿黄褐色麻衣,衣服都不贴身,从头到尾都写满穷酸的梁渠。
判若两人!
他们难以置信,却不得不信。
向长松向来待人和善,最有耐心。
胡奇武师话不多,但对大家一视同仁,尽职尽责,本人更是境界高深。
但他们从来没有像这般,交流时露出如此亲切融洽的氛围!
他们与杨氏亲传弟子间,仿佛隔着一层可悲的厚屏障。
人群中赵学元突然动了,众人注视着他上前行礼问好,
“胡师兄好,向师兄好,梁师兄好。”
有人带头,剩下的人三三两两上前。
“师兄。”
“师兄好。”
人们陆续上前行礼问好,哪怕入馆时间再早,非亲传的他们都得叫下这句师兄。
原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是这种感觉?
梁渠突然间有所明悟。
昨晚他们中的每一个都目露戏谑,站在旁边看好戏,如今却不得不躬身向自己行礼
“阿水好威风!”
“大丈夫当如是也!”
花坛角落的李立波与陈杰昌看见梁渠的威风做派,激动得不能自已。
两人强忍住喜悦,等到最后上前问好。
可问完,望着梁渠一身华服和腰牌,本有一肚子话想说的二人突然间卡了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向长松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们先聊吧,我和胡师兄去看看学徒情况,晚点你再过来,胡师兄教你如何破皮关。”
两人走后,梁渠拿出一个木盒晃了晃:“吃吗?”
李立波瞧见了盒子上的字,他不识字,可却认得五芳斋三个字。
平阳镇上最好的糕点铺子,每次路过,总能听有人在附近谈论,久而久之,李立波便识得这三个字,但他一次都没去买过。
那里的门槛高高的,明明连个老太太都能跨过去,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面高墙似的难以逾越,他迟疑道:“五芳斋?”
“嗯,专门给伱们带的,算是庆祝我成为杨师弟子。”
“不便宜吧?”陈杰昌显然知道盒子中的分量,不太好意思伸手。
“拿着。”
“这”
“拿着!”
与昨晚一模一样的对话再次上演,恍惚感袭上两人心头,像是看到了月光下那个屹立不动,浑身淌血的身影。
那个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把每一个试图爬起来的人又重新打趴下的身影!
再回过神,他们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拆开了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