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堕落,压抑……将人来回蹂躏摩擦,周围的一切让人喘不过气。
那个诡异病态的声音再一次出现,“来吧,触碰镜子!”
哧哧哧——
人对立着什么,我想应该是疯子吧。
你说,疯子还算是人吗?
没有人性,没有秩序,是人却没有作为人的秩序和社会性,混乱,混沌。
当百芗的手触碰到镜子,镜面泛起像水一样的波纹。
镜子里她在对着百芗诡笑,病房被黑影笼罩,黏稠的血水从镜子里流出了直到将房子浸泡。
压抑且沉沦,愤怒的吼叫,人心最深处的黑暗。
血水中浮起一张张诡异的人脸,如同婴儿的啼哭,哭声中充满了邪恶,直至将百芗彻底包裹。
恍惚间,第九区精神病院上头挂上了一轮血月。
第二天,朦胧的光晕将这苦难的世间缓缓照亮。
空气中散发浓浓的血腥味,接到电话第九区的搜查官第一时间就来到精神病院。
当肖谨踏进医院,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病栋楼横七竖八堆满了尸体,有的手脚分离,有的身首异处。
墙壁上满是铁锈一样的血污,地板上全是病态般的尸体和血液。
从楼的这头到楼的那头,我想到一个很好的形容词,“马革裹尸”。
所有的病人和医生,都死了,有的不见了尸体,也有的尸体碎的都认不出模样。
肖谨凝视着深渊,一时间汗毛倒立冰冷刺骨。昨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叮咚——
欢迎光临!夜珑抬头一看,
一位穿着粉色连衣裙和黑色过膝袜,头顶一个青色蝴蝶结发饰,丸子头。
可可爱爱,甜甜美美,脸蛋都能掐出水来的一个女生突然站到夜珑的眼前。
百……百芗!
夜珑不利索的叫出人家的名字。
什么百芗?!
阿正在柜台那边微微探头,你昨天上哪去了?
听到动静金橙烟尘尘一溜烟的功夫从楼上跑了下来。
百芗,金橙一下子抱住了眼前人他的眼睛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忍不住地哽咽,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淌。
其余的人默默的转过声来,只有金橙紧紧抱着百芗,你知道吗?第一次笑是因为遇到你,第一次哭是因为你不在,这一次哭着流泪是因为我不能够失去你!
柜台上的那盆风铃草摇摇晃晃。
两人相拥在一起,许久。
百芗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真的,这个世界挺有趣,总是这样,疯狂和迷雾一起出现。
苏沫懒洋洋的趴在沙发熟睡,夜珑不忍心打扰,昨晚跟这小妮子玩闹了一晚上。
蓝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前喝着糖水。
夜珑仰躺在椅子上,黑白格交错的天花板有点像诡异的迷宫。
夜珑微微攒眉蹙额,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祥的气息。
叮咚——
哈哈,人都在啊。和蔼可亲的店长张全戴着黑色圆顶帽拄着拐杖一步跨进门。
店长慈眉目善的将目光放到金橙和正在拥抱的百芗身上。
哼哼——
阿正端着腔哼哼两声,察觉到来者,两人这才惊慌失措的将手松开。
金橙立正般站在旁边,百芗羞红着脸,羞答答的说,“抱……歉。”
柜台上的风铃草停止摇摆。
店长笑呵呵的,将自己双手搭在两人的肩上,然后轻轻的拍了拍。
别那么拘谨,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夜珑心里感慨万千,看着那位慈眉善的老人。
真的,只要有这位老人在地方,心里总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