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的抬头看过去，正对上厉行川那双意料之中失望透顶的目光。
他免不得心尖儿重重一颤，整个人紧张的不能自己:“王，王爷……您难道想……”
他即便身为禁卫军统领，但在他的心中，从始至终也仅仅只有一个主子，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背叛主子。
而自己，现在却抛弃了忠心，做了这种忤逆主上甚至隐瞒的事情……
顾北不免慌了。
“王爷！是臣的错！臣真的知道错了！王爷想怎么样都行，但是求王爷，千万别把臣赶走，臣真的……”
“本王将你留在身边，你也知晓本王究竟有多信任你，但是你呢？”
厉行川虚弱却冰冷的质问让顾北如坠冰窟，他的心更是慌的不行，焦急的试图寻找挽回的办法，他一头朝着地面重重磕了下去，不过一下力道十足，直接见了血。
“王爷，这一切全都是臣的错，是臣自以为是，王爷想怎么责打我都行，不然王爷打臣板子吧！打到王爷消气为止，但求王爷千万别把臣赶走！臣不能留下王爷一人独在京都啊！”
厉行川却好似疲惫的没了力气，眨了眨生涩的眼睛，眸底尽是漠然与冷意，顾北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瞬间如坠冰窟，他心中分明比谁都再清楚不过。
自家主子素来偏执，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而自己……仿佛也已经注定了是怎样的下场。
顾北嘴里止不住的发苦，他想为自己再求求情，奈何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也只能就这样无力的朝着厉行川狠狠的磕头。
他好似根本不知何为痛觉一般，任由地面已经落了红，他也依旧没有停下动作。
就在这时，忽而一只手缓缓搀扶住了他的肩膀:“起来吧。”
顾北却依旧保持着跪下的姿势低着头，没有起身，却也没再继续磕，他心中清楚厉行川如今的状态根本受不了一点儿情绪波动，自己最好应该听从他的命令。
可到底还是没脸面爬起来。
厉行川垂眸看着他这幅模样，目光落在了他额头处已经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顾北指尖一颤，眼前仿佛被什么模糊了:“少爷……”
这一声‘我’，和这一声‘少爷’，瞬间将二人带回了当年千家时共患难过的主仆二人。
厉行川不免无奈的收回了手:“扶本王躺下。”